劫还是怎地都这个时候了,这女人居然还在想这些,真是不知好歹皇帝心中怒气又起,双唇一紧,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将她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晓玉来不及闪躲,身子趔趄一下已在半空,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却又触电似的缩了回来,挡在胸前,惊恐的望着他。
秋思拿着干净的衣服从门外跑了进来,本想给晓玉披上,没想到晓玉已在皇帝怀里,稍稍一怔,即刻抖开衣服盖在她身上,晓玉立刻像得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抓着衣服,大大的眼睛惊恐的盯着皇帝。
皇帝见状本想大发雷霆,或者干脆松手把她仍在地上算了,可心中仍是不忍,紧咬着牙怒目回瞪她一眼,冷冷一哼,大步迈出浴室。
晓玉不知是何等的羞赧,出门又对上林翊紧锁的眉头和一脸鄙夷的表情,更觉尴尬的无地自容,赶紧把头低了再低,直埋进金色的龙袍里。
春晓跑在前面推开房门,皇帝跨过高槛,走进屋内。善宜和林翊刚要迈步进屋,忽听院外一声大吼:“你们在干什么”转头一看,太后在铭欣的搀扶下赫然站在门口。
“母后”
真是祸不单行,善宜向屋内一望,忙关上门冲下台阶跑到太后身边,说是请安,可更像是故意拦住她。
太后本是坐在撵上去宫门准备换车去正和戏院的,途径榭香阁,见院门大开着,便无意瞟了一眼,却见皇帝抱着似乎半裸的方晓玉匆匆忙忙的冲进了屋子,心头一惊,厉声命人停了车。
“皇帝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太后恼怒的下了车,在铭欣的搀扶下走进了院门。前两天才刚教训了那人一顿,这才过了多久啊,就变本加厉了太后沉着面色,想冲过去,一脚踢开门,好好地教训他们一番,却被善宜挡在身前。
“皇上在干什么”太后指着屋子怒吓道。
“没什么,母后您这是要去看戏了么走吧,正好我也要去呢一起去吧”善宜讪笑着揽住太后的胳膊,向门外走。
铭欣在一旁早已七窍生烟,本想借着太后好好教训教训方晓玉,可对上善宜瞪圆的眼睛,料想和刚才御花园里的事有关。见善宜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看着她,心虚的很,很怕她一着急将事情抖出来。哼,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铭欣也拦在太后身前,和颜悦色道:“太后息怒,公主说的是啊皇上做事向来有分寸的,想是什么误会吧我们还是快走吧否则就来不及了”说着架上太后另一只胳膊。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慢点慢点”太后被二人左右一架,硬生生拉出榭香阁,又被推搡着上撵车。
铭欣坐在车上,转过头幽怨的深深望了那房门一眼,攥紧的拳头用力的握着,指尖深深的嵌到了肉里,方晓玉,算你今天走运
皇帝快步冲进屋子,把晓玉轻轻地放在床上。
她刚一沾到床,便像泥鳅一样身子一扭,“哧溜”一下钻进了被子里,紧紧攥着被边儿,自始至终都不敢抬眼看他。
皇帝在床边坐下,静静的望着眼前人。她的颊上红的滴血似的,眼睫虽低垂着,眼珠却在下面转个不停,他能感觉到她的惶恐和羞怯,却不开口,也不离去。
春晓和秋思本还站在旁边,怕有什么吩咐,忽然觉得两人气氛有些怪异,相视一眼,默默出了门。
自从那日在御花园她利用万九台来“惩罚”自己之后,皇帝就再也没去找过她。每每一想起她对万九台嫣然的笑脸,还有那人一句暧昧的“爱妃”,他的心中就会升起无名之火。不但吃饭,看书,批奏折时想起时会生气,就连那日朝堂之上一不经意走了神,用力一拍扶手大叫一声:“真是可恶”这可吓坏了启奏的大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惊呼万岁,自称罪该万死。他虽镇定了情绪念道“无妨”,心里却想,你该死什么管你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