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们几个差官抬起脚来朝那扇门砰的一踹,躲在门后的那个人哪儿能抵挡的住这个力道,连门带人都被踹到一边去了。
两扇乌黑的大门大敞四开,赵寒武他们几个人看到眼前的情景,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这院子里面齐刷刷站着一圈人,所有的人都面向主屋,低着头像木雕泥塑一般一动不动。
整个院子里面到处都装饰着喜庆的东西,大红的窗花,大红的灯笼,还有一架停在院中的大红喜轿。再仔细看,几个身穿大红喜衫的人贼头贼脑的躲在那轿子后面,有的人手上缠着破布,看上去应该是轿夫,还有几个手里拿着锣鼓唢呐,可他们却都露出了一副受过惊吓是神情,没有人敢与赵寒武他们对视。
赵寒武隐隐感觉到一股森森的寒意,可他毕竟是在县衙做过多年差事的老手,诡异的场面他也没少了看到。他稳住心神,上前一步高声喊道,“这家的主人在哪儿呢出来一个回话的人”
对于这个庄子上的人来讲,柳家可能是个不好惹的角色,可对于赵寒武这样的衙差而言,这小地方的财主什么都不是,这些人都只有巴结他们的份儿。所以这些人办起事儿来也加倍的硬气。
稍微等了一会儿,正房房门打开,一个年轻的男人挑起大红的门帘走了出来。只见他身上穿着崭新的一身绸缎衣服,腰间扎着一朵挺扎眼的红布扎花,可这人脸上却是一丁点的喜气都没有。
他朝赵寒武他们打量了一眼,见赵寒武是领头的人,他急忙小跑两步走到赵寒武面前拱手道,“几位差爷,在下名叫柳明初,是这家的二儿子。不知道几位差爷有何贵干”
赵寒武仔细打量打量眼前这男人,只见他中等身材,略显消瘦,平头正脸,说起话来倒是文质彬彬的。
对于这样的人,赵寒武向来都是礼尚往来,他也冲这个柳明初一拱手,说,“我们是奉了县衙里的命令,来这里找一个人”说到这里,赵寒武突然想到了什么,改口问道,“看这样子你们家里是有什么喜事儿啊。怎么办喜事儿不是热热闹闹的,你们家这喜事儿够冷清的啊”
柳明初闻言脸上的肉微微跳动了两下,他硬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再次冲赵寒武拱手道,“差爷们想要找谁,我这就让人去把几位要找的人给你们带来。差爷您说的没错,家中正在办事儿,多有不便,还望几位差爷体谅,改日我必定到县衙去登门道谢”
赵寒武闻言一摆手,止住柳明初的话头。这件事是梁三公子交代下来的,梁三公子让办的事情之中就没有几件是正常的,所以赵寒武虽然有些好奇,却也不愿意再多探究什么。他想还是速战速决,把三公子要的人带回去就得了。
“我们要带走一个姓陆的媒婆,不知道方便还是不方便”
赵寒武这话刚一出口,那个柳明初竟然被吓得倒退了两步,差点栽倒在地上。
“差爷你们找谁”
柳明初像是害怕什么一样,压低了声音小声问。
赵寒武不满的皱着眉头道,“陆媒婆”
柳明初又是一惊,然后木呆呆的点了点头,再没说什么,转身就往回走。
赵寒武和几个衙差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只见那房门再次被打开,大红的门帘被一个仆人模样的人摘了下来,一男一女先后从门中走了出来。
先出来的那个男人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他上身穿着黑色绸缎的短袄,下面衬着暗红色的长袍,而他身后的那个中年女人更是头戴红花身穿暗红花纹的一身利落长裙。
那中年男人走到赵寒武面前,抱拳施礼道,“在下是这院子的主人,今天正逢家中出了诸多事情,慢待了各位差爷,还请各位见谅。诸位,如不嫌弃,里面请。”
赵寒武打量一下这男人,想必他就是柳员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