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盈芳垂下了眼眸,遮盖住了自己眼里的嘲讽之色。
看吧,自己的哥哥早就被那个贱人蛊惑了。
除非自己能拿出十分的证据,不然自己哥哥始终不会全信的。
而若是以前的自己,定会一口咬定是刘梦茴所为,哥哥口里纵向着自己,心里定是不信,若是再去与刘梦茴对质,让那贱人说出与自己完全两样的的答案,哥哥便会矛盾不知相信谁了。
那样自己兄妹,也会产生嫌隙。
这不怪哥哥,要怪便怪那个贱人。
不过她知道哥哥是个聪明人,这件事这段话总会在他心里反复回想盘桓,日后若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刘梦茴是对自己有恶意的,哥哥便会理所当然的将这件事也归在她身上。
自己要等的,便是这一天。
所以现在,她不介意用这样带着隐约;无;错;+怀疑的语句为刘梦茴洗白。
这些话,哥哥如今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可是总有能回忆起今日,想明白的那一天。
这样想着,徐盈芳心里也不再和哥哥计较,只是带着温情看着徐琰之。
“的确,所以很多事情或者是上天注定,哥哥不用再去和长辈们说了,安心读书就好,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把握。”
又过了些日子,徐府里的云裳居重新恢复了往常的和睦笑容。
徐蓦和官氏看了又是喜又是悲,这小小的姑娘。尚不知愁,并不能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命运。
贾家未曾出过一个士人。
而从小知书达理的女儿,竟要去嫁给那样的人家。
而徐盈钰也因此这对这个妹妹多有怜惜,处处忍让着她。
比起祖母祖父给自己定下来的陈熙,妹妹无疑是要比自己可怜多了。
只是与上面人不同的是,徐府的寻常下人们,对徐盈芳的态度也不再想一起那样热络,倒是礼仪周全,周全中带着客气疏离。
这件事情被闹得莫说徐府,就连街头酒肆。都广为人知。找个人都能娓娓道来。
世代为士,书香世家的徐府,就算是仆妇,也强过那些人家的主子。
她们就算心里不敢这样想。可下意识的。还是与二小姐有了距离。
徐盈芳表面只做不知。一如往常般没心没肺的笑着。
就算见到梦茴,无论人前还是人后,也都亲切有礼的样子。
“刘姐姐。这还早呢,不如去我那里下几盘棋?”从徐老太太那里请早出来,徐盈芳笑眯眯的邀请着刘梦茴。
刘梦茴摇头,客气的拒绝了。
爱便是爱,很便是恨,刘梦茴不想虚与委蛇。
此时只有二人在,刘梦茴不由得多提醒了一句,“这里无旁人,盈芳妹妹不用撑着这样的笑脸,怪累的。”
徐盈芳依然是笑着,“刘姐姐的话,妹妹倒是不懂,以前妹妹任性不懂事,得罪了姐姐,姐姐还是不要往心里去。”
刘梦茴却懒得周旋,“姐妹之间,盈芳妹妹客套了,我回去了。”说完带着欢之转身就走了。
见走的远了,欢之才说道,“这徐二小姐是怎么了,刚从慈慧庵回来的时候,见了大小姐就跟有深仇大恨的仇人一般,这会儿倒又成了好妹妹,变化真大。”
梦茴笑了笑,并不答话。
心里却隐隐有了些奇怪的感觉。
以前的徐盈芳,虽然也是笑着,却时不时就爱向自己露出她的爪牙,并得意洋洋。
如今的徐盈芳,身上少了那些气质和虚浮,倒是沉稳起来。
笑容也不像以前那样偏甜带着几分假,反而是从容自然了不少。
看来这件事情,对徐盈芳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