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茴并不说话,抬脚便要出门。
“大小姐,是小的骗了你!”卫芜再耐不住,双腿直通通的就跪了下去,发出声响。
梦茴停了脚步,却并不转身。
“小的当时心里发慌,实在不知道去哪里请大夫,又怕耽误了欢之治病,菊色菊盏两个丫头也什么主意都没有,小的在扬州只认识黄公子一个人,便只有去求黄公子帮忙,谁知道在黄公子那里竟遇见了琰之公子,琰之公子听说便让我们跟着他去请大夫了”
又是那个黄公子!三番两头的让卫芜欺骗自己。梦茴心头隐隐发怒,只是想起那一日卫芜对欢之的急切和关怀,终于还是忍住了斥责驱赶的冲动。
“琰之公子在黄公子那里?在做什么,难道黄公子是琰之公子的好友不成?”梦茴沉声问道。
“这个小的也不知,不过看起来不太像,琰之公子在黄公子那里态度十分恭谨,就连带小的几人去寻大夫也是征求了黄公子同意。”卫芜听见梦茴发问,回忆起昨日的事情。
“这些伤药也是那黄公子那拿来的?”
“是的,是黄公子命人送来的。”
梦茴不再问,抬脚出了门。
“大小姐。”卫芜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惶恐。
“今后若再出这样的事情,你定要护住欢之。”梦茴脚步停了停,“不管冲撞多少人都无事,冲撞多少人,我都承担得起。”说完,梦茴便径直离去了。
独卫芜还傻傻的跪在那里,满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情绪。不过只是半刻,卫芜又满脸欣喜的起身了,手里握着那些药品药盒,跟着梦茴身影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梦茴进了自己的屋子,水云正在给欢之换伤药,欢之疼的呲牙咧嘴倒抽着冷气,水云紧紧握着欢之的手腕,不敢有一丝懈怠的涂着药。
心里一酸,梦茴又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晚上,长春阁,徐老太太换下了徐老太爷的衣服,一面将自己今日的决定与徐老太爷说了。
徐老太爷却是并不赞同的模样,“二媳妇儿手段是有些过了,好好劝劝就是了,毕竟这些年管家也没什么大的错处,怎么想着让三媳妇去帮着管家了,这不是打二媳妇的脸么,何况,那三媳妇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
“我那小儿子确实是个不成器的,我承认,但是怎么好就因此晾着三媳妇?这次二媳妇的事情,也是你平日太纵着了,不给她一个教训,怕日后更是肆无忌惮了。至于三媳妇。我自会看着,不合适的话也不会硬是去勉强”
徐老太爷看了看自己相伴多年的妻子,终于不再多说什么了。
欢之养伤的这些日子,梦茴一步也未出葳蕤居,徐琰之或遣小厮,或亲自来探视都被梦茴几句话打发了,徐琰之这才觉得慌乱起来。
那日听说了是母亲苛责了欢之后,心里就忐忑不安,她知道自己那个妹妹有多么纵容和偏向那个叫欢之的丫鬟。
忙去望杏苑问了母亲,却被母亲三言两语的骂了回来,徐琰之这才知道祖母的决定,母亲一向是心高气傲的,这次自然是难以接受,想一想,终于没再去勉强。
后来倒是母亲找过一次自己,大意是说拿绾妹妹当做未过门的儿媳妇,才会去教训她身边的丫鬟,不然她岂会平白的去得罪葳蕤居?
徐琰之听了,心里虽然觉得母亲做的过火了,但为人子,到底不好再说什么。
原以为绾妹妹气也出了,威也立了,两个人慢慢就会像从前一样,只是一次次的,葳蕤居的妹妹却是待自己愈加冷淡了。
心中苦恼异常,但徐琰之终于不再上门了,只是依然让小厮去打探欢之的情况。
时日还多,她总不会一直这样的。
只是不知道她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