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嘴唇,喷好了衣服。最后站在穿衣镜前左扭右扭地仔细地审视了自己好几番,她蹬上二尺半高的高跟鞋扭出了家门。
今晚的天气很好。五月的暖风,带着花香草香,徐徐吹来,吹在脸上,柔柔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多作几个深呼吸。
朱凤梅扭达扭达地来到了广场舞的区域内,一个离她家不远的公园广场。皇后一到,音乐奏响,大家纷纷寻找舞伴。总和朱凤梅搭伴儿的老林头儿笑咪咪地朝她走了过来。
老林头儿是个退休会计,比朱凤梅能大个五六岁。年轻时就爱玩爱跳舞,还险些因为跳舞跳得家庭破碎。紧要关头,是他那不次于孙二娘的老婆,一拳头把他从舞厅砸回了家,砸碎了他想要重起炉灶另开张的非份之想。自此,老林头屈服在孙二娘的淫威下,无可奈何地告别了舞坛。
去年好不容易把孙二娘盼死了,林头儿强装了一个多月的孝夫,死活装不下去了。猫儿寻腥似的,寻到了小公园,一个猛子扎进了广场舞的大家庭之中。
老林头儿舞技高超,三步四步,探戈,伦巴,恰恰,华尔兹,狐步舞不在话下。朱凤梅也是个舞林高手,二人相见,份外惜晚。老林头儿几乎成了朱凤梅的官配舞伴。只要他来,一般老头儿都很识趣地不再找朱凤梅跳舞。找了,朱凤梅也不跟他们眺。
今天,老林头儿如常笑眯眯地朝朱凤梅走来,眼瞅着他伸出去的手就要搭上朱凤梅递过来的手时,另一只劈空而来的手截了和。
老林头儿一愣,朱凤梅也是一愣。截和的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大高个儿,虽是光线不佳,也能看出是个溜光水滑的美男子。
朱凤梅的一双勾魂眼在美男子浑身上下扫了两扫,把美男子的宽肩阔背大长腿全都扫进了眼里。一颗水性杨花的心随着扫视,在腔子里跳得像蹦高的小狗,扑嗵扑嗵的。
“干什么?”老林头不乐意了,斜眼瞅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没搭理老林头儿,而是右手捂心冲朱凤梅一弯腰,像个中世纪的骑士似的,“这位女士,可以请您跳个舞吗?”
不等朱凤梅出声,老林头儿抢先回绝,“哪儿来的啊,懂不懂规矩啊?她是我舞伴儿,想跳舞找别人去!”说着,他拉起朱凤梅的胳膊,想要绕开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横挪了一步挡住了二人去路,朱凤梅的心又是扑嗵了一跳,觉得不速之客的举动很爷们儿,很迷人,同时觉得自己的吸引力真是杠杠的。
“哪条法律规定这位女士只能跟你跳。你是她先生吗?就算你是他先生,这位女士也有权决定是否要跟我跳上一曲。是吧,女士?”说着,不速之客冲朱凤梅迷人一笑。
朱凤梅顿时觉得头有些发晕,脸有些发烧,腔子里的心扑腾得更热闹了。老娘今天艳福不浅啊,她暗暗高兴。
“我!”老林头儿被不速之客抢白得哑口无言,“凤梅”他转脸看向朱凤梅,想让朱凤梅声援自己一下。不料朱凤梅并不向着他,“老林啊,我看这个小伙子还蛮有趣的,要不你先歇会儿,我跟他跳一支曲子再跟你跳。”
说着,不等老林头儿同意,朱凤梅不露声色地甩开了老林头儿的手,满面桃花地向不速之客递出了自己肥肥白白的手。不知怎么,在不速之客触到她手部皮肤的一瞬间,朱凤梅只觉得一股电流,顺着指尖倏地一下蹿到了头顶心,又顺着头顶心,倏地一下蹿到了两个脚趾头尖。心,也被这股电流激得哆嗦了几哆嗦。
刹那之间,她想起了女皇武则天和武则天的小情人,张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借着夜色的掩护,朱凤梅稍微低下了点头,美滋滋的笑了。这一刻,她觉着自己就是武则天。很有魅力,很有派。
老林头儿目瞪口呆地看着朱凤梅抛弃了他,跟不速之客相携走进了小广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