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跟我娘顶嘴,不给我娘气受,不好吃懒作,光想着吃,一点活儿也不干,我能打你吗?你自己说说,从你过门儿到现在,你洗过几次衣服,刷过几次碗,择过几次菜,作过几顿饭,挑过几回水,下过几回地?你再想想,从你过门到现在,你都对我娘作过些什么?!”
这下,周氏彻底不出声了,只是耷拉着脑袋哼哼唧唧地哭。林俐也没再搭理她,单是把她扯回她私奔前住的那间小房,又把房门锁了起来。然后,扶着赵婆婆回了房。
赵婆婆问林俐打算怎么办?
林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赵婆婆,“娘,你说我该怎么办?”
赵婆婆张了张口,不过最后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知道儿子已经下了决心,这次她要是再拦着儿子,可真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休就休了吧,留着这样的儿媳,以后到了地下,她都没法跟李家的列祖列宗交待。
林俐从脑中的信息中获知,李有福上过两年村塾,是认字的,李家也有现成的笔墨纸砚。林俐本人也会写毛笔字,小时候,她妈给她和她姐报了一个书法学习班,她和她姐每人都能写一笔端丽的柳体正楷。只可惜,她不会写古人的休书。
她不会写不要紧,有人会写就行。第二天起来,吃过早饭,林俐找村里的塾师代写了一封休书。怀揣着这封休书,林俐回了家。回到家后,林俐直截了当地对赵婆婆说,刚才自己找人写休书去了,已经写好。
赵婆婆眼圈儿一红,掉了眼泪。擦了擦眼泪,她柔声告诉林俐,“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娘不管了。”
林俐安慰了赵婆婆几句,随后开了关着周氏那间房的房门,走了进去。
进了房,林俐给蜷缩在床上的周氏松了绑,随即从怀里掏出休书,冲周氏抖了一抖,“这是休书,一式两份。你一份,我一份。这是你的那份。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跟我再没关系。”
说完,林俐把装着休书的信封,塞进了周氏的怀里。
半个时辰后,周氏被捆了一夜的胳膊的缓了过来,在林俐的监督下,她收拾出了两个大包袱。包袱里装着她的四季衣物,和其它一些零碎物件。
整个过程,周氏很安静,既没哭也没闹。因为她知道,今时今日,哭闹也没用了。再说,她也没脸哭没脸闹。
收拾完东西后,林俐把陈四喜家家的大灰驴借了来,让周氏拿着包袱坐在驴上,她牵着毛驴,把周氏送回了娘家。
一个多时辰后,二人一驴来到了周氏娘家所在的村口。林俐让周氏下驴,“剩下两步道儿,你自己走回去吧。”说完,她翻身上驴,一拔驴头,顺着来路走了。
留下周氏一个人,一条胳膊挽着一个大包袱,呆怔怔地站在村口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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