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周震爸妈互相对望一眼,其实在这张新的人面出现的时候,他们夫妻俩已经猜到了大概。周锦潜一咬牙,叹口气将一段往事和盘托出。
周锦潜小时候并不叫这个名字,他原来也是个农村娃,家在泰安。那时候他还叫周迁,小时候就和村里的一帮小痞子瞎混,打架斗殴是一把好手,渐渐还混出了个小名头,后来被那边的乡长相中了,专门收了当打手,他是出名的心狠手辣,更被乡长所重用,有次计生罚钱,碰上了死硬的主,乡长吩咐他好好教训这人,以便杀鸡给猴看,他得了令,下手更狠,把那人打了整整一夜,那人也真是他碰到过不多的硬汉,牙都打掉也一声不吭,到了早晨一看,这人竟活活被他打死了,尸检的时候五脏六腑没一样是好的。
周迁也没多害怕,自己把这事全给抗了下来,乡长为保周迁给了打死那人老婆一大笔钱压下了此事,那可怜的媳妇怀着孕没了丈夫生活都成问题,虽然恨不得啖其肉,竟也只能忍了下来。这周迁也没做几年牢,出来后找那乡长,乡长早已升迁了,给他换个名字,到了个地方,找了个干事给他当,居然没几年让他混成了镇长。不过天理循环,此等大奸大恶之人怎可放过。
他结婚后,没多久老婆就怀了孕,怀胎十月,生下来是个男婴,这男婴生下来也不哭不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看得他心慌,但也不以为意,而真正的怪事出现在第三年,他老婆怀了第二胎,生产那天,一家人欢天喜地的迎来了又一个男婴,这男婴也像第一个一样,不哭不闹,周迁抱着宝宝的时候正喜不自胜,突然听见他妈撕心裂肺的哭声,他的第一个儿子竟然死了。一家人痛不欲生之余,自然对这个新生的宝宝爱护有加,可到了他老婆生第三胎的时候,这个儿子也死了,仍然是无病无灾,医生也查不出个原因。周家的人这才觉得事有蹊跷,而听到噩耗的周锦潜更是气得发抖,而看到襁褓里新生孩子的眼神,他终于想起来一个人,那个被他打死的人。你他妈的活着老子不怕你,你死了也休闲折腾到老子!他将那个娃娃放到屋外,拿起刨地的䦆头,将娃娃的脑袋劈成了两半。他老婆吓得昏了过去,而他对着死了的娃娃大骂:你敢再上我家门,我还劈死你。
而第四个宝宝就是周震,“我就在旁边看着儿子出生的,他出生的时候半边脸紫色,他的嘴半边咧开,半边紧闭,想哭就跟哭不出来似的,就跟有人抢他的身体一样。我知道是那个狗日的在试探我。我就一口咬掉了他一根脚趾头,那个混蛋就没敢上他的身。他哇一下哭出来。”周锦潜平静的说着,一把拉掉了周震的左脚袜子,那只脚上没有小脚趾。
舅舅心道原只说那赵登用心狠,比起这周锦潜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旁边的张瑜说:这下可不妙了,之前的小鬼是孤魂野鬼,虽然麻烦了下还算可除,你之前的儿子夭折与你无关,他们孽缘不在你身上,而被你劈死的那个却不一样了,他刚来到人世便被自己亲爹打死,这怨气郁结,不入轮回,这是你欠他的,这因果只能你自己来还。
周锦潜问道:如何还?
张瑜道:这个也简单,你来给他念往生咒,念到他解除怨气为止。
说着,拿出一份咒文给了周锦潜,周锦潜接过咒文,尴尬的说:我,我不识字。
一镇之长居然大字不识。张瑜也很惊讶,别无他法,张瑜也不肯一句一句的教他,好在周家倒是有录音机,张瑜给他找了盘往生咒的磁带,让他跟着念,周锦潜那段时间除了吃饭睡觉,所有的时间都在念咒,倒是前所未有的虔诚。这一念就是几周,因为人面消去之后还要赶紧由舅舅来治疮,所以舅舅三人也都在那儿候着。这一念就是几周,周锦潜念得双唇起满了大泡,录音机仍然开着,不过这么多遍读下来,周锦潜几乎快会背下来了,这会已经基本和录音机同步了。正念到中间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