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盯着我手里的金酒樽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理智赢得了胜利,没敢碰,转过了头用军刀重新扒拉着两具尸体,露出了压在身下的一个大背包,用刀尖一带把背包拖了出来,“看,有个背包。”
把金酒樽放在一边,我小心翼翼地用纸垫在手中打开了背包的老式搭扣,再拽着背包的下面向上一提,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地全被倒了出来。顾光明这时也蹲在我的身边,问白露要了几张面巾纸,三个人一起翻捡着倒了一地的东西。
大头率先用刀挑起了一大捆粗粗的绳索,看了看,然后撂在一边,下面压着的铲子和几样奇怪的工具都露了出来,看上去都是挖土打洞用的,一件件捡到一边,最下面却压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纸。
40c紫须草
顾光明用衣袖包住了手,把纸就地展平,然后好奇地捡起那张信笺大小的纸,我跟着低头一看,是用毛笔竖着写的繁体,一趟趟的排序倒还规矩,可是字写的不但小而且歪歪扭扭,简直和顾光明的“书法”有的一比。凝神看了看内容,原来却是一份采购清单,标明了铁铲c铁管c镐和木方什么的,旁边写了数量,看来这是两个盗墓贼需要提前准备的东西,有一些是盗墓打洞的必备工具,另一些应该是张义山留下的藏宝图交待过的。我突然想起了那只烙魉,也是这两个人带到地下峡谷里的,单子上却并没有提及,还是弄不清用意是什么。
我正在边看边琢磨着,顾光明大概嫌我伸长脑袋和他头挨着头靠在了一起,鄙视的瞅了我一眼,后退一小步,把我闪在一边,然后缓缓地把内容念了出来。
诶?这他妈的什么意思?你以为老子愿意跟你耳鬓厮磨?我心里暗骂一句,下意识地扭头看去,白露正凝神倾听,微微低着头,露出一段惹人遐想的粉白脖颈。
采购单上的东西既乱又杂,比如麻绳就有粗细几种,细一些的可能是用于绑扎羊皮筏子,粗一些几十米长的也许是留待盗完墓中的东西顺着排水洞口下去用的,最后甚至还有几样草药,顾光明念了好久才算念完,陈瞎子一直仰着头没说话,边听边想着什么。
“你们发没发现,这里几乎每件东西都不多不少,”大头蹲在一边,摸着脑门说道,“看来张义山早就给算计好了,不管是来路还是退路。”
顾光明“切”了一声,“依我看这张义山也高明不到哪里去,来路退路都想好了,这两个人不还是死在这里。”
大头刚想辩驳,陈瞎子却摇了摇手,打断了两个人,皱紧眉头想了半天,开口说道:“把清单上最后那几味药材,再念一遍给我听听。”
看来陈瞎子有什么发现。顾光明一头雾水地照着陈瞎子的吩咐慢慢念了那几味药材,连标注的数量也一字不漏的再说了一遍。陈瞎子忽然面色一变,道:“跌打油什么的倒还好说。紫须草和天麻根,挖古墓带这些东西做什么?数量还要的这么多?”
众人面面相觑,药材这东西没一个人明白,紫须草和天麻根别是说做什么用的,连听说我也是第一次。陈瞎子蹲下身来,一只手扯长了另一只衣袖裹住了手,摸索着抓起被大头撬断的盗墓贼那截手臂,送到鼻子边轻轻一嗅,缓缓说道:“是涂在了手上,你们看看这死人,手上脸上的皮肤和身上的,颜色是不是不一样?”
几个人靠近一看,果然两具尸体裸露在外的皮肤都隐约有些发紫,对陈瞎子点头称是。陈瞎子脸色阴沉,说道:“紫须草产自两广,新鲜紫须草的汁液涂在身上裸露之处,可以驱散蚊虫,天麻根嚼碎咽下,一旦被蛇蝎之类有毒的东西咬伤能抵挡毒发,本来这两样东西一起用也不算什么意外,但是再碰到酒樽涂上的龙涎香,可就是剧毒了,这两个人是死在这混合而成的剧毒上。”
顾光明一脸不解的神情,问道:“紫须草和天麻根是下古墓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