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身上有些哆嗦,惊惧地看着马教授。马教授愤愤地说道:“是毒。他们中了后室的机关,这个墓主人不在前半部设计机关,却把这样丧尽天良的设置放在了后室,前面让人放松了戒备,摆出了空棺引人去后室给他殉葬,真是狠毒至极。”
周永忠转向秦卫国问道:“我们应该怎么办?”秦卫国镇定了心神,说:“现在任何人也不能进到后室,不知道这是后室的机关毒气还是在陪葬品表面涂上了毒,古代的制毒不比现在,如果是成份复杂的毒气,你难得知道防毒面具的碳粒吸附管不管用。要是涂在陪葬品的毒,会不会渗透也拿不准。我看多半象是毒气,如果时间够的话,还是等待空气流通交换以后,再慢慢试探。”
周永忠低头想了想,问道:“那你的意见是,我们下一步先进顶部的墓室?”
“嗯,我建议你们先进去的几个人上去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尤其是呼吸道,毒气的可能性现在最大,你们待的时间又相对比较长。还有,我认为应该等到其它工作结束,所有人都撤出去再让做好防护措施的人进去收敛尸体,减少二次伤害的可能性。”
周永忠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吧,每个人都例行检查一下,包括没进后室的几个,医生就等在外面。现在是3月14日一点钟,凌晨五点整我们再下来。”秦卫国刚要表示同意,马教授却说道:“我和卫国不上去了,唉,这种研究的机会太难得,时间又不等人,可不敢浪费了。”
周永忠知道马教授对这些古迹无比的珍惜,心中不禁恻然,说:“那行,就这样吧。”抬头看了头顶,秦卫国知道他的意思,说道:“你放心吧,我们肯定不会私自动墓室的顶部,这是考古工作最基本的纪律了。”
一行人把工具都暂且放在主室,秦卫国叮嘱周永忠最好再带一盏那种自制的照明灯下来。可毕竟这里是前线,周永忠怕答应不下来,只说尽量试试。赵平也要留下来,马教授却一摆手,让他回去好好休息,早上再说。
除了这师生两人,所有人都离开了主室。秦卫国微微感觉有些奇怪,似乎马教授有什么话想对自己单独说,看着马教授却还是站在那里盯着墙壁的文字,就走到他身边,马教授冲他微微一笑,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你下来陪我吗?”
秦卫国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过您既然要研究这些古文字,我在这里陪着也是天经地义。况且这种机会属实难得,就这样上去睡觉我也觉得不妥。”
马教授神秘地笑了笑,找了一处地方席地坐了下来,秦卫国让他笑的有些发慌,赶忙坐在他旁边,把水壶递向他。马教授没有接过来,而是半仰着头,眼神有些迷离,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许久,手向四周一比划,说道:“这种文字我见过。”秦卫国惊讶地“啊”了一声,说:“那您怎么不早说?”
叹了一口气,马教授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说道:“我父亲也是研究历史的,我的专业算是家传。文革刚开始,我父亲和母亲因为不能忍受红卫兵的羞辱,双双自杀了。”
马教授说的很平淡,好象在说别人的事,表情上流露出来的也不是痛苦,而是无奈。秦卫国却没想到马教授还有这样辛酸的过往,压制着心中的惊惶,听马教授往下说去。
马教授的父亲是一位民国时期的历史学家,在史学界名气不小,建国后也一直从事历史方面的研究,他的主攻方向之一是甲骨文,这种中国当前最古老的文字,是现代汉字的起源,可困扰着研究者的是,甲骨文这种成熟的文字,已经发现有四千多个字,它的起源却是一大历史谜题。马教授的父亲搜集整理了很多更早时期的原始刻绘符号,有些和甲骨文很相象,却无法证明这是甲骨文的起源。
直到抗战结束,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他得到了一块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