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她听到了外头的脚步声。卢安世突然明白了什么,低头打量着宓儿。宓儿虽然穿着落魄却十分整洁,在秦湛经过的时候低眉俯首,露出一点洁白的颈子。
秦湛怪道,“这是什么人?”
卢安世有些动气。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她大惊小怪,但是深宅大院里呆了那么多年,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宓儿为什么好挑不挑偏偏挑这个时候来见她!
秦湛见她不答,又嗯了一声,尾音上扬。
“这是这是”
卢安世气得脑袋都不好使了,一时之间这是不出个所以然来。
难道让她告诉秦湛:这是李凤轩家投水自尽的那个戏子,其实她是诈死,而且跟徐通还有一腿,后来听说徐通要拿下三滥的手段阴李凤轩,偷跑出来被她收留的么!
还是让她告诉秦湛:这是我闻室一个卖绿豆汤的小贩,因为是黑户,所以那么晚跑来求她收留,所以她这个准王妃就是乘着王爷他要扫清闲杂人等的时候随意包庇黑户的么!
她长时间的沉默反倒让秦湛好奇起来。
他歪着头,打量着这名女子,发现她身姿窈窕,弱柳扶风。
卢安世赶忙道,“她是李凤轩打发来与我报信的人。今晚有些晚了,因为我与他传了两回话。”
秦湛不由得佯装生气,“你就这么老实与我坦白,你与其他男人一晚上有多少次千里传音,合适么?”
卢安世笑。她发现她前所未有地喜欢秦湛用这种腔调与她说话,并且在说话的时候牢牢盯着自己的眼神。“你快去洗漱,热水已经备下了。”
“出了一身汗,我要换矜衣。”
“我给你拿。”
秦湛自顾自入到帐后洗漱。卢安世随即就将宓儿打发了。
她希望即使宓儿从来没有那种念头,这样做也能打碎未来那种念头产生的可能。而且不论如何,她要尽快将宓儿送走,送到应该属于她的地方去。有一点苗头就掐掉,卢安世可不在乎在情场上错杀一人。
卢安世刚能下床的时候就要进城:“我要去城里拿衣服。”
秦湛翻着卷宗哦了一声:“这个理由你是不是能用一辈子。”
“是的,我毕竟是个女人嘛,你不让我买衣服还不如死了算了;谁叫他们的衣裳都做的那么慢吞吞的。”
秦湛放下了卷宗,“我与你一道去。”
卢安世刚要争辩他就伸出一根食指按住他的嘴唇,“没得商量。”
“你去不行啦”
秦湛瞟了她一眼:“难道会情人?”
“既然如此就不要跟来咯——不要打我!我情郎今年八岁!”
“胡说,”秦湛戳她的胸口,“你情郎今年二十五岁,记住。”
卢安世低头,“叔叔,你是不是乘机吃我豆腐。”
秦湛摇头,“不,我刚才只是在思考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我们的确点晚些要孩子。”
“哦?”
“不然生出来他们喝什么?活生生得饿死。”秦湛深思熟虑道。
卢安世最后还是没能劝下秦湛。但就在秦湛上马的一刻,陆功全来报,“林将军请王爷前去帐中议事,有紧急军务。”
秦湛凝视着卢安世,卢安世朝他笑笑,他收回目光,下了马。
“你陪她进城。”秦湛吩咐陆功全。
陆功全低头称是的时候不经意瞟了她一眼。
秦湛走了几步,折回来,“把刘毅也带上。你们俩轮流排班。”
刘毅听闻,一言不发地走到近前。
“刘毅,你值晚班,辛苦。”秦湛特意嘱咐。
“不敢。臣职责所在。”刘毅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