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多操心。”
这话说得拳拳,倒像是一般人家的母女闲话,更难得的是话里透出的意思是终于任命她要飞上枝头作凤凰了,卢安世略微松了口气。
杜三捧着安世的脸端详了会儿,起身对一屋子喜婆奴婢吩咐:“吉时快到,快些替二小姐准备。”说罢接过喜帕替她蒙上,安世眼前便是一片刺目的红。窗外响起了爆竹声,大家都笑闹起来。她从底下缝隙处见到许多双脚,然后见到属于宝川的那双大脚跟着杜三走出了门槛。
她听到杜三对宝川说,“跟我来。”
安世想说,宝川是我的贴身丫头,要陪我上轿的。但是突然有一双手袭向她的胸口:“新娘子脖子上戴个小海螺,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呢?”
安世连忙抓紧了自己的雅贝。“母亲遗物,从不离身。”
喜婆见劝不动她,只得随她去了,转身背起了她。安世伏在喜婆的背上,奇怪道,“不是应当找我庶兄来背我么?”
古时婚娶的风俗,她也略知一二——女子出门上轿这一段,一般是族中未成婚的兄长背负。她哥哥和父亲去了塞外,处于失联的状态,但是杜三可有一个已经成年的儿子,平日里安世与他关系还不错。
喜婆颠了颠她:“我老婆子背得稳当哩!”
卢安世心神不宁。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但是那些喜庆的炮仗c震天的乐曲c狂喜的家人一同形成的快活气氛,又让她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而且透过喜帕的缝隙,她还见到前院立着许多穿着皂靴c挎着长剑的人,显然是王爷派来的御林军。想到王爷,安世心里就更有底了。“不错,我和王爷是有婚约在身的,如今他已经来家中迎娶我了,难不成杜三还敢跟王爷作对?”
安世便不再胡思乱想,安安稳稳地坐上了花轿。待花轿行过一段距离,安世掀起盖头扇了扇风,想掀起帘子往外张望,结果窗帘竟然被钉住了。
“这是个什么道理?!!”心底的不安又急遽膨胀,安世偷摸站起来,掀开了轿帘。
前后都是一望无际的迎亲队伍,道路两旁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整个苏凉城都知道今日卢府嫁女,嫁得还是王爷,从此卢府不单富,而且贵,全城的人都涌出来看卢家的花轿。
可是,为什么不远处还有一顶花轿!
卢安世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她的庶姐今天也要成婚?为什么她不知道?!
这个时候轿子猛然一顿,卢安世一个趔趄往后栽倒,眼前一阵发黑。等勉强坐起来喘气的时候,乐声似乎已经很远了。
外面传来喜婆的声音:“真是好福气哦,这么大排场!”说着,喜婆掀帘而入,“小姐,下轿子咯。”
卢安世脸色惨白,“怎么那么快?不是去京城么?”
喜婆笑得满脸都是皱纹,“小姐这说得是什么话?花轿抬去京城,这十万八千里的,累不死轿夫,也累死小姐了。自然是先成亲拜堂。”
卢安世透过轿帘的缝隙看到白玉台阶,和一对很眼熟的石狮子,不由得警觉地往后退。“可这是什么地方?王爷在苏凉随随便便买了栋别府与我成亲?办完亲事再去京城?”
喜婆搪塞。
外面等候的人见新娘总也不出轿,纷纷催促。喜婆顾及主人的眼色,腆着脸上轿拉住了安世的手。这个喜婆十分粗壮,安世在她手里毫无还手之力。(http://)。弄不清状况,安世也不敢大声吵闹,最后被别扭地背出了花轿。
喜乐重新奏起,卢安世进了大堂,被按跪在地上,手里塞进一个冰冷的绣球。可以看到面前坐着一男一女,这让她异常惶恐——先帝都去世了,还要跪谁?这两人的靴子也明显不带任何皇家气度!卢安世猛地掀起了喜帕,这时候,她身边居然传来了一声鸡叫!
她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