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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燕国是好欺负的么!”白启攥紧拳,文质彬彬的脸庞涨成猪肝色:“而且”他将目光转向我:“哼!你不仅囚禁我,竟还公然将阿彦拘于身旁!若此事揭露,上达天听,天子岂会容你胡作非为!到时候看你这个伪君子还如何欺瞒世人!”

    孤的心拔凉拔凉,千算万算,我忘记了这厮是认识我的!他既认识我,想必也清楚我以前的身份。

    叶绍慢悠悠地看了我一眼,我脊梁骨一紧,赶紧摆出“他是谁啊我不认识他”的神情来。

    叶绍又是笑了笑,这回嘲讽意味更浓,果然白启大受刺激,刺激片刻后他勉强镇定几分,将希冀的目光投向我:“阿彦!你一定是受他胁迫是不是?”

    是啊!可就算是在叶绍面前,我哪敢表现出半个“是”字来啊。

    白启身形一晃,打击不清,苦逼兮兮地问我:“阿彦,我们同窗三年啊”

    同窗

    慢着,孤似乎想起什么来着的。在孤幼年时期,和每个王侯公子公主一般,在帝都太学中接受过三年义务教育。太学中弟子三千,其中有三百是王孙公子特权阶级,而孤作为五方诸侯之后理应是特权中的特权,荆国虽然穷,但天家私塾倒不至于为此就怠慢了我。问题出在幼年时期的孤有点小自闭,说到底有部分原因还是出在叶绍此人身上,从被他在皇宫中陷害过一次后,我本能得变得胆小谨慎多了。好好一个乐观活泼开朗的小姑娘,活生生被叶绍坑成了个自闭症儿童。

    在太学的三年,孤过得很寂寞。其他四国的王子公主不大爱与我玩,世家贵族的公子小姐们又不敢与我搭腔。每天我只能默默地抱着书袋穿梭在学堂c饭堂和宿舍间,没有人和孤分享“赵国王子和蜀国公主早恋啦”这种八卦,也没有人和孤吐槽“谋术课老师今天裤腰带没系紧啊哈哈哈!”。孤和每个自闭症儿童一样,形单影只地度过了太学三年。

    说是形单影只吧,也不完全是。在那片单调得几乎没有色彩的日子里,倒是有那么几个突出人物让我有点记忆。比如总是追着我喊“小哑巴”的蜀国公主褚秀秀,又比如动不动和蜀国公主一起嘲讽我的赵国王子连谨啦~还比如白启?

    时至今日,孤才知道他的名字,这实在是因为相比于褚秀秀她们,他的存在感太微弱了。算起来,这个白启那时候也是经常和褚秀秀一同玩的,太学之中也是少不了拉帮结派。

    孤之所以还记得他,那是因为在某次考试后孤淡定地写了匿名小纸条举报了褚秀秀他们一窝同党作弊,他是唯一一个被祭酒叫出去问话吓哭的。

    你想作弊这种小事儿,又搁在这群王二代身上,一般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可他哭了,他不仅哭了,还一五一十地把褚秀秀他们都供出来了。供出来也就罢了,杯具的是当时的天子正好过来巡查穆朝下一代们的教育状况

    结局可想而知,抓典型,树风范,褚秀秀她们惨遭各家老爹不同程度的家暴。

    回忆起此事,我真要感激一下白启同学,没有他这个猪队友,孤如何大仇得报。

    这么一想,在太学时我怎么没有与叶绍相遇呢?太学学制九年,我因为中途继承王位不得已终止学业,那时候叶绍理应也在太学中呀。转过来一想,我想通了,叶绍十二岁从军,想是没什么时间和别家小屁孩一起混学堂。再者,以齐国的身家,给他在潜龙邸请若干名师复制个太学出来也不是难事。

    “阿彦,你可想起来了?”白启小心翼翼又充满期盼地问道。

    想起来倒是想起来,但孤决定还是装作不认识你!

    在没回到王都之前,我决不能在叶绍面前暴露身份。不过,这小子在读书时和我其实应该是对立阵营的吧,怎么多年不见一重逢搞得情深深雨蒙蒙,多少楼台烟雨中,就差握住我的手唱出来了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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