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竟生出让人面红耳赤的色气意味来。
可墨绯恍若什么都没听出来,她娇羞颔首道,“定要在此说完的。”
“盖因,你予我定情,可我却未有回礼,”墨绯脸上浮起难辨的神色,她半垂眼眸,谁都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那红玉狐狸坠子,我一直贴身放着,从未敢忘。”
尤湖眸色一顿,“红玉狐狸坠子,是琳琅阁信物,哪里是定情之物,姑娘莫不是记错了?”
墨绯伸手敛了下鬓角碎发,偏首就露出半截嫩藕般的脖颈来,“既是琳琅阁信物,也是你予我的定情之物,不然,你赠与之日,怎会开口就是求娶之言?”
尤湖虚虚握拳,抵在唇边轻咳几声,脸上就生出可疑的潮红来,“小生哪里敢忘,不过姑娘,真不等这最后的礼行完再论此事?”
哪知,这话一落,墨绯脸上顷刻冷若冰霜,她冷冷地看着尤湖,轻哼一声,一把扔了手头的红绸,纤指一扬,清喝道,“殷九狐,你想做甚把戏?”
殷九狐这名字一出,叫堂中所有人一惊。
尤湖脸上笑意不变,看着墨绯的眸光甚至带着包容,“姑娘,莫闹,殷九狐此刻在沙场,又哪里会出现在此处,还心念念的想与姑娘成亲。”
墨绯冷笑一声,不为所动,“你根本答不上来定情之物到底是何物,那是因为尤湖压根就没跟你说过吧?”
“不过,我倒没想到,他竟将大半的事都与你说了,看上去还真是兄友弟恭,叫人好生羡慕。”墨绯讥笑道。
这堂自然是拜不下去了,她旋身一转,曳地的裙摆和长袖划过凛然的弧度,带出不可妥协的尖锐来。
她直接在高堂上的圈椅中坐下,“勿须再虚以为蛇,殷九狐,你骗不过我!”
听闻此话,尤湖脸上果然出现邪佞之气来。那副温言细语的柔和,退却下去后,就是让人不喜的跋扈与张狂。
“你怕是早就开始怀疑本王,为何不干脆就将这堂给拜了再论?”被揭穿没必要在假装下去的殷九狐彻底抛却那副假面,彰显出他骨子里的狷狂来。
眼见殷九狐承认了,暗地里墨绯微微松了口气,她拂动袖摆答道。“拜或不拜。又有何区别?若是尤湖将死,我是和他拜,死的是你。那就另当别论。”
殷九狐阴鸷地眯了眯眼,好端端一张俊美皮相,被他的阴沉给损了几分颜色,“这世间只有一个殷九狐。而没有尤湖,不管你承不承认。世人也只晓得逍遥王妃或者是九皇子妃。”
“与其跟着一个替身影子,做正大光明的九皇子妃,不是更风光?”殷九狐上前来,执起墨绯的一只手。极力游说。
墨绯看着他,好半天才勾唇冷笑,“你要死了。”
淡淡的一句。可听在殷九狐耳里,却像是惊雷阵阵。他想说什么,可那股子气劲卡在胸口,闷的他发慌,面上涨红,就又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大口大口的血从他嘴角滴落,染在火红嫁衣,浸润进去,就看不见半点异色。
“你要死了。”墨绯又重复道。
“你死后,南齐就只有一个九皇子殷九狐!”这才是最为重要的一点。
殷九狐捻起袖子擦了擦嘴角,死死盯着墨绯,一身戾气,“哼,即便本王死了,他也得不到好处去,沙场生死,定然会比本王死的更惨。”
墨绯神色淡漠,此刻的殷九狐,在她眼底,如同垂死挣扎的孤狼,色厉内荏罢了。
就是莫非这样的镇定,激怒殷九狐,他一把掐着她的指尖,又有血流下来,“生同时,死,他也要与本王一道,凭什么本王不得好死,他就能享本王从前的一切风光!”
这人,已经是入了魔障。
墨绯垂眼看着手指头上被掐出的血痕,她眉头一皱,不带任何表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