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祝既不愿意搬离白府,墨绯也不勉强,她陪着白祝,差苦妈回客栈,将行李都搬过来,顺便让白梓鸢也回来,后再去找工匠,将整个宅子都修缮一番,且不论花多少银子,务必恢复原貌。
这是孝心,白祝也没说什么,倒是白梓鸢神色激动过来的时候,近乡情怯,站在门口,踟蹰不前。
白祝浑浊的眼,又一次湿润,不过还是背着双手,绷着脸道,“回来就好。”
旁的却是不在多说。
明修远自然不敢在白祝面前露面,先不说多年之前,他引的白梓鸢同他私奔,刨除那点家族恩怨,即便他再是心悦,也不该那般做。
再是白姿兰的死,更莫论白姿兰的离家,还是因着白梓鸢的缘故,故而他哪里敢去见白祝。
且他还晓得,这辈子与白梓鸢再无任何可能,她不会原谅他,他也没脸求的任何人的原谅。
如今虽说是带着重建家族的愿望回云离,可只有他自个才晓得,他此生所求的,也不过是想能多看白梓鸢几眼,剩下的时日,都是赎罪罢了。
是以,墨绯与白梓鸢回了白府后,明修远就没了人影,谁也不晓得他去了哪。
白梓鸢也是会制扇的,不过画技不若白姿兰精湛罢了,她更为擅长的还是安安静静当个扇面美人,不过,一切都可以重新再学。
她也不再是从前那个任性妄为的姑娘,自然能沉淀下心来,与白祝安心研习,不管是画技还是制扇骨,为了白家。她可以不再是自我的白梓鸢。
墨绯志不在此,只能让白祝兴叹不已。
破败的白府叮叮当当的修缮开了,墨绯就带着苦妈与白鹭去了琳琅阁,恰琳琅阁管事融安正在王都,他满脸笑容的将墨绯迎进了琳琅阁后院书房。
墨绯也不拐弯抹角,当即道,“劳烦融安管事。我想知道云离各皇族身边。可有个叫墨玄的人。”
她想了想,眉尖一蹙,“兴许也不叫这名字。不若融安管事将这三年之内突然出现在云离皇族的,都给查查。”
融安斟酌片刻,抚着颌上八字胡道,“云离皇族乃是三国皇族中最为神秘的。在下不敢跟姑娘拍胸脯保证,只能尽力而为。”
墨绯当然是不满意的。她端起案几上的茶盏呷了口,又道,“既然如此,融安管事可否安排一场品墨会。打出我大殷圣师墨绯的名头,让整个王都的人都晓得好了。”
她相信,如若兄长真的藏身王都。听到她的名字,定然会自发寻来。至于那点风头,她也不太在乎,总归她只想找到兄长,也不会在王都久呆。
这点事,以琳琅阁的势力,还是能办到的,“姑娘放心,在下一定让姑娘的名头传到皇宫中去。”
墨绯点点头,真要开品墨会,她也还需要准备番,有琳琅阁的势还不够,她还需要世家勋贵的认可,其中定然有乐家了。
她心头有了主意,回白府后,就让人送了请帖到乐家去,至于其他勋贵,她陆陆续续送了些上品佳墨出去,散出名声的同时,她还盘了间铺子出来,将玄朱坊重新开起来。
操持间铺子这种事,白梓鸢最为熟悉,研习制扇的同时,她也帮衬着,后搭上琳琅阁传出名声,一时之间,有关大殷圣师,在王都为人所知。
勋贵世家,附庸风雅,使下重金,只为求墨绯一方墨宝,毕竟,在云离,想要好墨,那是难上加难的事。
云离与大殷常年边境不合,行商往来艰难,故而就像云离的乐家毫笔在大殷稀少一般,大殷的墨丸,在云离王都也是少有。
墨绯给乐家的帖子,是直接送到乐清泊手里的,乐清泊收到帖子后,不知出于何种心思,竟日日都到玄朱坊来,不过,墨绯并未见他。
如此不过十日过去,离琳琅阁定下的品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