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湖伸手绕了圈古绯的青丝,轻言细语地道,“当然是让大皇子明月上位。”
古绯皱眉,“当今皇帝,龙体安康,又哪里是大皇子能”
她猛然住口,动了动唇,脑子里像有道闪电,嗤啦划破夜空,叫她一震,“她要弑君!”
尤湖低头,在古绯嘴角一啄,“小点声,咱们这还在皇宫里头。”
古绯因着太吃惊,压根没过多恼怒尤湖得寸进尺,她看着释婆罗,“不知兰后许诺了王子什么?”
释婆罗也没遮掩,“大皇子继任大位,则以倾国之力,前后夹攻南齐。”
这下,古绯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转头望着尤湖,似乎在怀疑自己听错了。
大殷和西佛要联手,攻打南齐,可自己面前的人,却一点都惊讶。
尤湖挑眉,“姑娘,如此看着小生作甚?”
“他们要打南齐。”她道。
“是,”尤湖确定,随即他便笑了,“姑娘这是在担心小生么?”
“小生这么多年都在大殷为质,护卫家国之事,自然有小生其他的兄弟代劳,小生么,在大殷能保的一条性命就是最大的安好。”
古绯哪里会信尤湖的话,她顺着话头往下想,“沙场刀剑无眼,每日皆有将士阵亡,是以,不管是何身份的,死那么几个也是很正常的。”
尤湖赞许地点头,“姑娘说的是。”
随后,他又道释婆罗道,“你走那日,与本王消息,替本王送个人走。”
释婆罗想也不想地道,“殷九狐?”
“是,他必须先离开。”尤湖漫不经心的道,“而本王么?自然是必须留在大京。”
心微凉,古绯觉得有点堵,她瞥开头,目光落在棋盘上,摇曳的宫灯飘摇,带出光影跃动的斑驳。
过了会,释婆罗开口,“不知这次斗墨,圣师大人可愿卖我一人情?”
“不卖!”
古绯还没开口,尤湖抢先道,且他手臂用力,像护食的野兽一般,半点都不给释婆罗机会。
古绯觉莫名其妙,她淡笑开口,“不知王子所谓的人情是何人情?”
释婆罗一扬下颌,扫了尤湖一眼,竟带挑衅的意味,“圣师大人制墨技艺超群,我今日一观,确实堪称天下第一,是我西佛国师父所不及的,是以,在下想请圣师大人,在三日后的最后品鉴上,输出去。”
听闻这话,古绯眸色发冷,眉目隐带厉光,她勾起嘴角,就是惯常的讥诮,“阿绯怕是要让王子失望了。”
释婆罗脸上浮起笑意,带着意味深长,“如果以输赢,来换取他的一次生机,这般,圣师大人也不愿意?”
眼底的冰寒更为深刻,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像是有浮冰碎雪,簌簌下落,就能冻人发颤。
释婆罗半点不惧,他坦然直视古绯,“圣师大人知,殷九狐回了南齐,南齐可会在顾忌一个没身份的影子?且殷九狐还巴不得他死了的好,省的有人总是对他虎视眈眈。”
尤湖没说话,他可能也想听听古绯是如何选择的,是以,只摩挲着指间一棋子。
古绯倏地翘唇一笑,眉眼明媚如春,“我为何要愿意?”
尤湖摩挲棋子的动作一顿。
就听古绯继续在说,“他死或不死,今日过后,我依旧是逍遥王的正妃,这对我又有何损?”
释婆罗不愣,“你们”
“走了。”尤湖猛地起身,他还是如来一般,抱着古绯,一个转身,绯色华服带起凉风,很快就跨入夜色之中,再也不见。
释婆罗回神,看着面前的棋盘,尔后一拂袖,将所有的局搅乱了,又慢条斯理地重新布局。
却说尤湖带着古绯避过宫廷禁卫,一路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