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宽大的广袖云卷云舒,“卿歌是百年世家墨家之女,自小家教极严,自然不会做出那等有辱门风的事。”
采荷一愣,她不曾想墨卿歌原是墨家的人,这能代表墨家来比斗的,地位肯定非比寻常,一时间,她倒有点不好下手了,需知若惩治了墨卿歌,谁知墨家会如何,虽然墨家对御庭避而远之,一心只为御庭制墨,可这其中的关系却是复杂的。
“不过,”墨卿歌烟波一转,抓住对方的空当,继续道,“卿歌昨个生平第一次入宫,难免兴奋了点,昨晚便睡下的暗,倒是无意间,见着有人在半夜出入云霞殿,想必此人才是姐儿要找的,那不识规矩的。”
采荷也是机灵的,事已经搬上台面了,想动的人暂时不能动,可她总要有个台阶下,当即面带冷意地道,“是谁?”
话到此处,古绯几乎已经预见了结果,她漠然地看了眼毫无所觉的梅师父,心里对墨卿歌又警惕了几分,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就又发疯,逮人就乱吠。
果然,只见墨卿歌嘴角笑意浓郁如栀子暗香,她玉指一扬,指着梅师父道,“是她!梅师父!”
几乎在墨卿歌话音刚落,采荷就冷喝道,“押起来,乱棍打死,不知好歹的东西,乱闯深宫不说,还冲撞了洁嫔主子,死不足惜!”
梅师父根本还没反应过来,立马就有两宫女上前扣着她双臂一扭,一脚踹在她膝盖上,将人踢得来跪下,另有一宫女上前左右开弓,狠狠地耳光扇到她脸上,叫她喊冤都没法。
此后,又是执仗棍的宫女冲上来,一左一右,高举手中的仗棍,在嗖地落到梅师父身上,每一下都是皮开肉绽。
古绯数着,不过八棍子下去,梅师父背上的衣衫尽数裂开,整个鲜血浸染,骇人的很。
她死死盯着墨卿歌,眸若厉鬼,从她喉咙之中发出嗬嗬的野兽般声响。
墨卿歌状若不忍的以袖揩眼角,眉目之间都是轻愁。
花师父立在古绯身边,她突然猛地拉住古绯的手,力气大的让古绯感觉到生疼。
古绯抬头,就见花师父面色冰冷,眼底漆黑一片,神色说不出的锐利而讥诮,她手也很冷,古绯甚至在她手心感受到了津津冷汗。
眼见将人杖责的来没多少气儿,采荷才一挥手,闲闲地道,“这次就此罢了,若有下次,冲撞了别的贵人,可不就是这么被打一顿就算了,砍头都是小事。”
说完,她意有所指地看了墨卿歌一眼,带着人又如来时般离开,只留半死不活地梅师父躺在血泊之中,满头发丝披散,身上血迹斑斑,煞是凄惨。
粉黛轻轻拉了拉古绯袖子,示意她赶紧回去,古绯和花师父两人一起回的她殿中。
墨卿歌瞥了古绯一眼,也回去了,也不敢有人去瞧瞧梅师父,省的被殃及,只有梅师父的宫女自认倒霉,一刻钟后,她犹豫半晌,才将梅师父搬弄回去,见她那模样,已经是回天乏术,便熄了找大夫的心思。
果然,不过晚膳的时候,梅师父就去了,被人用一袋子胡乱装着,两小太监趁着天还未暗,将人从云霞殿抬了出去,院中那摊血迹也早被人给清洗干净了,整个云霞殿再没半点痕迹,仿佛梅师父根本就没存在过一般。
古绯越发谨小慎微,在这皇宫之中,人命如草芥,即便死了,那也是死了,别指望有谁能给你一根救命稻草。
用完膳,墨色四合之际,墨卿歌又出去,她路过古绯的门口,脚步一顿,眯着眼睛朝她笑,后匆匆离去。
她一踏出云霞殿,花师父就过来了,她冷笑一声对古绯道,“她这是不知道死活,若不连累我们便罢,倘使今日之事重现,古师父意欲如何?毕竟她可算你的姊妹。”
古绯面无表情地挑了挑手边的油灯,亮了些,才翻了一页书卷,慢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