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笑着率一队侍卫和婢女离去,只留那侍卫站在厢房之中。
良久之后,那侍卫缓缓抬头,他步步到床前,就见古绯正在看着他。
古绯盯着那张脸,面无表情,她双手撑着起身,本就不整的衣衫从肩滑落,堪堪只有月白的肚兜还松松挂着,发髻散落,如瀑而下,间或遮掩光,可依然能看见她脖颈锁骨上的淤红。
她一向素净的粉唇红肿如朱砂,带着灼热的麻疼,她不知现在的自己有多狼狈,又有多勾人心魂爆裂眼眶的艳色。
“尤湖?”唇一启,古绯平静无澜的问道。
有叹息而起,那侍卫没有回答古绯,他倾身凑近,再是认真不过的为古绯系上肚兜细绳,末了又将她的衣衫理好。
微凉的指腹划过腻白的肌肤,古绯身子控制不住的微颤,带着幼兽被威胁的惊惧,可从她眼中却没半点害怕或者绝望。
安静如死水,就是如此的古绯,她只有六七成的把握揣测此人就是尤湖,索性就直接问了。
于是,她一把抓住他的胸襟,没用多大的力就将人给推到在床榻,倾身压了上去,并将发髻上的乌金黑曜石卧狐簪再次拔了下来,抵在他喉咙处,“为何又算计我?”
她低吼问道,像是绷紧的弓弦,再有一丝的力道就能断裂一般。
“小生不想说道歉的话。”没有刻意压低嗓音,涓涓如溪流的声线响起,却是尤湖无疑。
古绯冷笑一声,锋利又尖锐的簪子末端以缓慢的速度扎进他喉咙之中,猩红的血就冒出来,凝结为迷人的血珠,顺喉而下。
“说与不说,又能如何,总归都落入了你的局,”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咬牙切齿,恨不得咬死这人才是,可这会却出奇的冷静,胸腔之中只有冰冷的潮水涌起,一身冷意让人发憷,“尤湖,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定杀你。”
薄凉的唇畔牵扯出一丝浅淡的笑,尤湖眼神幽深地看着古绯,特别是她的唇和身上那些淤红,“姑娘,小生不是你的敌人。”
古绯手下用力,簪子就又扎进去几分,殷红的血在尤湖脖颈上流出一道红线,“已经是敌人,你可知,我现在就想这么杀了你。”
喉咙上的疼,让尤湖再笑不出来,他眉头皱起,每一下的呼吸,都越发的痛,古绯的杀心太明显,他毫不怀疑这会一句话不对,那簪子就真将他喉咙扎个对穿,可他仍旧不想看到她仇恨的目光。
他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扣在古绯手腕脉搏上,指下用力一按,就让古绯手再使不上力气,收了簪子,他扯起锦被在脖颈上一擦,看着沾染上的血眉头皱的更紧。
“滚开,别碰我!”古绯色厉内荏。
尤湖掏出随身创伤药粉,从古绯袖子里摸出她的帕子,洒了药粉在上面,束在脖子上,简单处理了番。
后他才整暇以待地扳正古绯身子,随意在她身上点按了几下,古绯就四肢酥麻无力。
她怒视他,这会眸子里的愤怒越发排山倒海地汹涌起来。
尤湖下榻,见房间架子上搁的盆中有干净清水,是以,便找来方巾,沾湿了,在古绯不善的目光中,先是擦拭她的脖颈,特别是有淤红的地儿反复擦拭,一遍下来,古绯整个瓷白的脖子都粉红一片。
“这点,是小生失算了,不会有下次了。”尤湖轻言细语,从他语气中听不出多余的情绪,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可无论真假,古绯是已决计不会再相信他的话了,她接连冷笑,慢慢地蓄积力气,“下次?下次我死也要拉着你垫背。”
尤湖偏头眯眼看她,蓦地抬手在古绯双唇间一抚而过,宛若轻风。
“那便是生不同时,死也要同穴么?”他说着,脸上却没有笑意,“原来姑娘对小生已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