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年将墨家藏书阁里有关制墨的书全都翻看了一遍,加之她本就悟性极佳,在制墨上多有自己的见地,而封溥羽一把年纪,能被尊称为“大家”,不管是从制墨技巧上还是为人处世的经验上,都要比古绯老辣的多。
当这两人碰撞到一起之时,古绯就像是干涸的沙漠遇到暴雨,疯狂的吸收着从封老那里传授出的点点滴滴,古绯常常出新的见地,也让封老眼前一亮,打破固有的制墨方式,仿佛就为他推开了一扇全新的门窗。
一老一小倒是觉得欢快了,可苦了苦妈和封家老管家这一波的下人,和其他制墨师一样,没有允许,下人是不能进入墨室的。
无奈之下,苦妈只得搬来尤湖。
当即,封家老管家就见识了什么叫做霸气,尤湖完全无视古绯和封溥羽两人散发出的被打扰的冰冷怒意,封溥羽他管不了,可对于古绯,她若不乖顺了,他从来都不屑她挥起的利爪。
径直将古绯从轮椅上抱出墨室,在古绯似被踩着尾巴的野猫,全身竖毛戒备之时,他将人扔在膳房里,面对一桌子的饭菜,古绯若是不吃完了,没个下人敢带她去墨室,一身气场,比主子还主子。
古绯腿脚不便,没人帮忙,她休想再进墨室,封溥羽见古绯出来了,他一个人呆墨室也没意思,这时候就会晃荡过来,同古绯一起用膳。
封家老管家对尤湖可以说是瞬间就佩服的五体投地,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他也学着苦妈的模样,趁早转身走人,眼不见为净。
古绯在热衷将两家捶法融合的同时,尤湖也没闲着。
易州没几天就又热闹了,这回是有人在古家看到有南齐蛮夷出没,说那蛮夷倒是个貌美的女子,就是食人,更甚者有人说,亲眼所见有被割肉的死尸从古家抬出来。
连同古家最近找牙婆子买年少貌美小厮的事也被人翻出来,还说的有鼻子有眼,就连那牙婆子也证实,古家买了好几次的小厮。
流言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很快就呈无法控制的趋势,蛮夷多骨拉似乎还嫌不够混乱,竟然在某天就大摇大摆地拉着古旻上街,举手投足之间,还非常亲密。
一时之间,畏惧和恐慌以及对古旻的嘲讽来势汹汹,谁人不知,南齐蛮夷不仅食人,更重要的是蛮夷女子一妻多夫,所以古旻与人共妻。
这在大殷,无异于是比风尘女子还让人笑话的存在,古旻头顶绿巾早不知戴多少去了,坊间连说书人都会来一句,为男儿,万万不可同古家公子一般。
古旻,已然成为易州天大的笑话。
随之而来的是古家商铺的买卖,一落千丈,几乎到无以维计的地步。
这些,都是古绯在学习捶法适时到一段落之际,尤湖笑着说给她听的。
她哪里不知,有关古旻的流言,多半都是自己身边这文弱书生在后动了手脚,事到如此,她也不说什么,若是让她自己来谋划,也是差不多的法子。
可以说,古旻将蛮夷多骨拉带回大殷,从最开始就注定了他的悲剧。
果然,没过几日,古旻就上桃树林来,封溥羽难的发了善心,让古绯那日不用过府去,小休一天。
不过才堪堪半月的功夫,古旻人就瘦的来脱了形,就连古绯都看着他好一会,从那身熟悉的行头才认出来。
他站在院门口,踟蹰不前,唇动了动,才喊道,“五妹不绯姑娘”
一句称呼就难住了他,如今证实古绯压根不是古家的人,自然是不能在以兄妹相称,可古旻又有求,生怕古绯和古家人就生疏了。
古绯一挑眉,她在院角桃花树下摆了个水缸,这会正在给水缸里那两条锦鲤喂食儿,瞧着古旻的不自然当没看见,淡漠的道,“进来。”
古旻如蒙大赦,他抬脚进来才发现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