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头往后仰,靠在轮椅冰凉的后枕上,良久之后才道,“你以为我便信了?”
随着话音,她睁眼,眸底沉静如死水,带着晃人心神的色泽,幽深的很,“早晚我会查到所有的真相,小墨家和大京墨家,所有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话到此处,算是撕破脸皮,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墨宴也起了怒火,为古绯的冥顽不灵不可救药,当即腾地起身,将衣袖拂动地呼啦作响,指着她鼻子骂道,“和你爹一个的德行,早晚害死自个!”
字音方落,他便背卷双手,旋身离去。
墨玉华似乎不太想走,他看看已经走到门口的父亲,又回头看了看古绯在,早便没血色的唇嗫嚅几下,“阿绯,我”
古绯复又闭上眼睛,明显一副不太想听他说话的模样。
墨玉华闭嘴,他脸沿线条紧绷,像拿刻刀一刀一刀雕出来的一样,“我会查清真相!”
他说完这话,也跟着转身离开。
好半晌,整个青墨院再没一个人,唯剩古绯一人闭目在院中,她安静的仿佛睡了过去,白玉脸上柔和了那么一丝,眉目却渐渐浮起淡淡的疲累。
有风而起,乌发发梢随风而舞,和着纱质的裙摆,整个画面一如浅淡水墨图,黑的是树影,白的是古绯的衣裙,静默的让人不忍破坏。
夜莺在花厅门口瞧了瞧,她实在不想这会去打扰古绯,可想着刚才尤二的回禀,她叹息一声,轻手轻脚地上前,到古绯面前,伸手学着以往苦妈的样子,在古绯太阳穴轻柔的揉按起来,“姑娘,尤二哥说,大典斗墨会上拿去阴干的那两枚墨丸,被放在墨商会专门的墨室中,日夜有人守卫,不容易混进去。”
古绯轻不可闻的应了声,表示知道了,就在夜莺以为她真睡着了之际,才听得她飘渺不真切的声音传来,“去,将琳琅阁管事梓鸢姑娘请过来,顺便叫上尤二。”
古绯强迫自己将多余的心思收回来,眼下这会还没多余的精力去考虑小墨家的事,主要还是先将墨戈弋对付了,不能让他有机会对封礼之出手。
是以,她唯有让墨戈弋在斗墨中输给封礼之,而以封礼之高傲的性子,必定不会接受她在制墨上的帮助,如此便唯有从墨戈弋那枚墨丸上动手脚。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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