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还是她的制墨天赋,百年难得一见,堪称天才亦不为过”
说到最后,毫无起伏的口吻中,谁都能听出浓浓的讽刺。
“阿绯,你同样姓墨。”稀薄如星火的奢望在乐清泊眼底浮现,犹如昙花,稍纵即逝。
墨绯笑了出来,她仰起头,迎着冰凉的雪花,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漆黑的眼瞳却再不见半点光晕,直至眼梢泛起湿润,还来不及眨眼,就已经变为冷冽。
她放置在膝盖上的手轻微颤抖,来回摩挲那双不甚有知觉的腿,继而带着一种玉石俱焚亦不妥协的恨意道,“乐清泊,两年之前我便立誓,此生不是我死就是墨家亡!”
“且他们临死前说的最后一个字,都将会是我的名字——墨绯!”
尾音上翘一个音节,带着连冰雪都不及的无情,可无人知那之下,汹涌的怆然悲壮找不到宣泄口,她面色平静,形如死水,唯有那双眸子黑的连同她自己都能吞噬掉,身上强烈的仇恨涌动,叫嚣着要将视野所及之处尽数摧毁。
如今的墨绯,再不是从前的墨绯。
得出这样的认知,乐清泊心底升起无法抑制的恐慌,以及一种说不明的哀恸,“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当年不该助你”
墨绯冷笑一声,偏生就是连尖锐的嘲讽,在她唇边绽放的时候,都能瞧出柔弱来,但从她粉唇轻吐而出的话语却像蜜毒,“清泊,从前你我本是郎骑竹马,青梅心悦”
郎骑竹马,青梅心悦。
乐清泊低头,他定定注视着面前的女子,那因少见日月光线而过分白的面容,像是透明白玉,只是那双眸子漆黑如黑曜石,他星目之中隐现逐渐魔障的癫狂,“阿绯,我不能让你再错下去,我不能”
他向前一步,几乎他的脚尖抵着她的,然后蹲下,视线与墨绯齐平,从墨绯眼中,他清晰看见那身艳红喜袍的自己,犹如星火烈焰,从未有过的刺眼。
他唇嚅动,目光缱绻又温柔,然他从袖中一掏,却摸出把锋利匕首来,“阿绯,你的错就让我来结束”
低言浅语,带着枕边呢喃才有的柔情蜜意,似酿陈多年的美酒,闻之欲醉。
墨绯只冷冷一笑,眸底渐次迭起氤氲出可怕的风暴,“你要杀我?乐清泊你要杀我?”
回答她的,是乐清泊流连的手指,他抚着她的面颊,一如多年之前的亲昵,尔后那执匕首的手却猛地刺入她的身子。
那般瘦弱纤细的身子居然连颤都没颤一下,更勿论躲开。
白衣胜雪的裙裾上眨眼之间就开出绚丽无比的红梅来,带着熨烫心窝的温热,一点一点的浸润而出,最后沾染上握匕首的那只手,殷红的让人永生难忘。
“乐清泊,你会后悔的”恍惚感觉不到疼痛,她甚至还牵扯了下嘴角,眉目难得柔和起来,“乐清泊,你可知两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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