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后浑身一颤,所有动作都僵在那里,原本燃着火的眼睛一寸寸熄灭,恢复到原本的冰冷凝结,甚至比之前还要冰,心死如灰一般对什么都不在乎,她徐徐笑道:“是啊,我没资格说起他,但是,临死前我就算化成一捧灰烬,也不会跟你葬在一起。”
这话那么决绝,那么无情,连自己的生死都无动于衷的说出来,仿佛恨不得自己早点死去,然后在这肮脏的尘世里烟消云散。
文帝向来喜怒无常,冷血无情的脸孔上,出现了一丝类似于痛苦的东西:“雪儿,朕等了你二十多年,凭什么我先遇到你的,却要被他捷足先登?他能为你的,我都可以为你做!为什么这么年了,你还是正眼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皇后回答他的只是无边的冰冷与讥诮的眼神。文帝疯狂地亲一吻她的脖子,身体,然后得到的反应却仍然如以前一样像对着块活生生的木头。文帝用力的将她甩在地上,恶狠狠的指着她道:“顾怡雪,你听着:我无法折磨你,那我就折磨你的儿子!这场婚事,我定下了,就没任何人能改变!顾怡雪,我总有一天会让你向我低头!”
皇后讥笑着看着这个号称大鎏国最尊贵的男人,无动于衷的转身,徐徐整好自己的凤袍走出大殿,砰的将朱漆大门关上,只留下偌大的宫殿里,文帝可笑的一个人。
十二月初八来得很快,尽管近日乃多事之秋,但是腊八还是民间很重要的一个节日,这一天男子们都要郑重祭祀,而女子们亦有自己的活动。老夫人一大早就命余辛夷带着家里几个丫头去佛寺上香再放生二百只鸽子,二百条锦鲤以及象征祥瑞的龟一对。
做完了这些,傍晚的时候又去敬老王爷府上喝腊八粥,敬老王爷膝下无子嗣,于是早在先帝爷那辈就命朝中二品大员以及皇子皇孙们这一日去给敬老王爷拜贺。老夫人入冬来身子不大爽利,但是这一日也去了。因为敬老王爷有赫赫之战功,曾经协助先帝爷打仗七次险些命丧沙场,而敬老王爷无子嗣也是那时候导致的,连文帝喜怒无常也必须敬他七分。
冬日夜色黑得早,敬王府里灯火通明,文帝亲自命孙福寿安排这场腊八宴,王孙公子、朝中大员夫人小姐都来了,光女宾席位就做了三十桌。人来人往间,余辛夷与景夙言碰了面,却实在不是说话的场合。但是哪怕只是短暂的一个四目相对浅浅微笑,已经让白芷、寒紫捂嘴偷笑了许久:小姐跟八殿下之间感情越来越好了,刚才就看了那么一瞬,就好似粘得化不开似的,教她们这些外人都忍不住面红耳赤。
敬老王爷坐在主要席位上,余辛夷没想到舞阳公主也来参加了,坐在她对面的那桌上,与左右的夫人们谈笑风生,一边看了余辛夷一眼,极为得体的打了招呼,但是那目光,却让余辛夷没来由的觉得锐利。
像是一根针藏在棉花里,看不清,却随时准备着刺她一下!
腊八宴过后,没想到下起了大雪,绒绒的将京城大小道路都盖得严严实实的,敬老王爷令众人家远些的就在王府里暂歇下,明日再走。想着老夫人身子不大爽利,余辛夷也点了头,跟各位夫人小姐被分到临近的几个院子里。
景夙言亦留宿在王府里,只是人多口杂并不好与余辛夷相见。景夙言睡下后,窗子忽然被咚咚敲响,景夙言立刻警惕的睁开眼睛,又是咚咚敲响声。
灰衣捧着只信鸽来道:“主子,是郡主那里的信鸽。郡主给您传信,说是让您到素梅院里去相见,郡主有要事相商,并且事关机密,只准您一个人进去。”这信鸽有一对,是景夙言备下的,一只属于他,一只属于她,帮助两人在不便时相互传信。
景夙言看着字条,的确是余辛夷的笔迹,目光闪动,若不是极为紧急的事她不会夜晚来信,难道她那里出意外了?景夙言朝着灰衣点点头,立刻起身启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