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突然发现,周围不少人已经对他怒目而视,景夙言说的虽然不动听,然而却是事实:任他在旬国有多大势力,但这里是鎏国,若是引起众怒,最后最大不利的会是他自己!况且,他是带着盟约而来的,若是因为一件小事盟约失败,那么他在旬国的声望定然会一落千丈,到时候唾手可得的江山也要拱手他人!这般想着,赫连啸压下心底的愤怒,挤出一丝爽朗的笑道:“我不过是对光华郡主一见倾心,一时间手足无措,鲁莽行事,但绝没有轻薄之意,还请郡主不要怪罪,作为赔礼,这杯酒我自饮!”
赫连啸说得坦荡无比,却在大殿内引起一场轩然大波。旬国二皇子竟然对光华郡主心生情丝,并且毫不避讳,这如何让人不震惊,就连皇子递到唇边的酒杯都停下来,搁在了一边。
看着前一刻还嚣张如匪贼般的赫连啸,一瞬间变脸带着满脸愧疚与倾慕,沈婉君惊得都反应不过来,狐疑的望向赫连啸,又诧异的拉了拉余辛夷:这位二皇子刚才的无礼根本不是闹着玩的,现在又做出这副深情的样子来,到底是真是假啊?
整个大殿内,只有余辛夷的神情淡淡的,似乎丝毫没有听到对方刚才说了什么,或者说即便听到了也一点不在意:“二皇子的罪赔过了,臣女受领,现在请二皇子回去吧。”
赫连啸看她笑容虽然谦恭,竟丝毫没有热情,只有冷意,隐隐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心下吐出四个字‘不识抬举’,然而演戏却要演到最后,他看似苦恼地笑道:“小王并不是有意惊扰郡主,只是不懂礼节罢了,你又何必这样讨厌我呢?”他本就长相不差,现下口吻陡然变得愧疚委屈,竟让在场女子有忍不住原谅他的冲动。
对此的回应,余辛夷只有一个冷笑。
望着余辛夷脸上毫不掩饰的不屑与冷嘲,赫连啸终于意识到这女子绝不是个好解决的对象,她的眼看似冷漠,却像一把镜子般能看清一切。若是别的女子,早就沉浸在他的温柔招数中不可自拔,然而她,她的眼睛却清澈如许,仿佛根本在看一只猴子杂耍!
她竟然把他当成猴子耍杂技了!这女人——好,很好!赫连啸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像是心头那把火彻底被点燃,他原本害怕新鲜感过后会索然无味,可是看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不会无聊了,他会好好享受驾驭这头野马的快感!赫连啸在景夙言与余辛夷冷漠排斥的目光中徐徐转身道:“光华郡主,你的确很有意思,以后咱们——慢慢儿的聊!”
赫连啸离开了,却引起一番不小的议论:“旬国二皇子竟然主动跑去跟光华郡主说话!”
“是啊,你看八皇子也站在她身边,啧啧,这位郡主还真是厉害啊。”
“哎,若我是男子,看到这样绝色的美人我怕是也要为之倾倒。”那位小姐说的话虽然是溢美之词,但是抵不住话里一股子酸味,仿佛变了质。
旁边一些人愈加议论纷纷起来,余辛夷听到了却淡然的坐下,犹如清风过耳,丝毫不在意。景夙言在她耳边轻声念了几个字:“辛夷,小心些。”这些人明显是来者不善,不能不防!
就在此时,景北楼举起酒杯上前朝着赫连啸道:“听闻二皇子与舞阳公主到访鎏国,还有另外一件要紧之事,不知道能否与我们分享?”
景北楼的声音不大,却让大殿一下子安静下来,皇帝停下与雪妃、眉妃说笑,也颇有兴味的问道:“呵呵,还有此等事,二皇子但说无妨。”
赫连啸揉了揉鼻子,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笑道:“此事说出来倒要让各位见笑了,不瞒陛下,小王已经二十有二,然而一直未寻觅到我心目中得以共伴一生的正妃人选,恰逢常听闻鎏国女子温婉坚毅,善解人意,所以此次才特意求了父皇让我接了这差事,还望陛下不要取笑才好。”
皇子抚掌,大笑起来:“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