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辛夷上药治伤。看着她手臂上,那条深深的伤口,以及那素色长裙上如梅花般斑驳的血迹,景夙言心口竟是陡然一揪,一时说不清自己心里何种感受,除一丝惊外,更夹着一丝惧。
他看她浑身是血的模样,竟然是担心的,担心她真的会出事。自平素自认为冷情冷心,可这种心情,连他自己都未料到!余辛夷忍着痛任由太医帮她包扎好伤口,细密的汗珠沁满额头,贝齿用力咬在下唇上,咬破菱唇都未察觉。
“你何必这么……”景夙言皱着眉,伸手抚上她的唇,防止她咬伤自己。这个女子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疼到极致却连一丝示弱的声音,都不肯发出!
余辛夷却睁开眸子,推开她的手,显示着完全的抗拒:“八皇子,您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
他刚才当众赞她那句“艳惊天下”,无形之中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不就是想让她成为众矢之的,恐怕这其中原因有二:一是借她来打压淑贵妃,毕竟余惜月与淑贵妃本是一派。二则是想试试看,她余辛夷到底有几斤几两。
他算计她,当然她也算计他,算计着把此事闹得越大越好,一直与淑贵妃不对盘的皇后娘娘,怎可能放弃如此大好的打压淑贵妃的机会?既然今日难逃一险,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
景夙言望着她那双桀骜不驯的眸子,唇边扬起一抹轻笑,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捻起余辛夷精巧的下巴,薄唇在余辛夷面前缓缓开合,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却足以让人*:“小王的目的是什么,倒请余小姐指点一二。”
距离实在太近,远远超过了男女大防!旁边的太医手不下心一颤,手中纱布包得紧了三分,让余辛夷吃痛的眉心微微一动。
景夙言见状,眼底柔情忽然一转,化为三截寒冰,朝着太医斥责道:“竟敢弄痛她,来人,把他拖下去杖责三十!”
太医吓得忙跪下叩首,被侍卫强行拉了下去。
门外太医的呼喊声不断传来,凄惨万分,让人忍不住心惊肉跳。只怕一炷香之后,整个皇宫都要传遍,八皇子为余大小姐怒罚太医!
而殿内,景夙言却接过那未包扎好的纱布,亲自握住余辛夷纤细的腕子,放在他膝盖上,一点点轻柔的包扎着,仿佛在对待这世上最珍贵的珍宝。余辛夷柳眉蹙着,下意识的收回手臂。
却听景夙言低声令道:“别动!”却听不出一丝恼怒,反而更加轻柔。
余辛夷眸子微微一眯,看着面前一身月白长袍的男子,三千青丝被一根白玉簪束起,其余长长披在肩上,在那月白长袍衬托上,只觉得风华绝代,果然不负他风流第一!美貌第一之名!若是其他女子,只怕早已跌进他的温柔渊里,此生再爬不出来。
而余辛夷却心中闪过一丝游移:他到底想干什么?
待伤口包扎好,余辛夷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起身道:“多谢殿下,臣女先行告退。”无论景夙言想做什么,她都不想成为他的道具。上辈子,她被当成道具实在是够了!
这辈子,她绝不委屈自己!
余辛夷刚踏出殿外,忽然身后一股大力搂住她的腰肢,将她强势拉回。
余辛夷心中一惊,回过头正对上那双绝世风华的眼眸。
“这般便走了吗?”景夙言的声音一贯华丽,甚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这等事在其他男人做来,只觉太过矫揉造作,然在他景夙言做来,竟是无比自然。
余辛夷的萱儿一笑,刹那间若一树海棠绽放,美得撩人,然而声音却理智得像另外一个人:“殿下,有些戏不适宜演得太过。”
“你说我演戏?”景夙言一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在她耳边轻声浅言,带着两分挑逗,三分深情,“若我说,我已入戏,你又该如何自处呢?”
余辛夷须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