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满了滚滚浓烟。
失火了,不好的预感猛地涌上白晓晨心里。
她一慌,死命地拍打着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咳咳”
浓烟越来愈大,呛人刺鼻的汽油味儿从门缝中渗进来,门板滚烫滚烫,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
白晓晨无力地瘫倒在地,绝望地捂住脸:她要死在这儿了,死在没人知道的地方。
火烧的声音越来越响,六天的j拘禁,三天的昏迷,她一点力气都没有。
白晓晨抱住膝盖,就在这时,恍惚中,她感觉自己的小腹处似乎动了一下。
胎动?她低下头,没可能,怎么也要等到四个月后。
但这提醒了白晓晨,这是她和尚真的孩子,她不能死在这儿。
她不能死在这儿,白晓晨嘟哝着,不能死在这。
她要勇敢点!
白晓晨咬牙,支起打颤的腿,哆嗦着把床单和被扯下来,又拼尽全力走到浴室,把棉被和床单全部浸泡在浴缸里。
“一,二”她小声地给自己打着气,哗啦一声,把接好的一盆水从头顶浇下去。
又裹上湿透的棉被,拿着床单捂住口鼻,穿过重重浓烟,跑到储藏室,翻找着扳手。
终于,在储藏架与墙角的角落里——
“找到了!”
远山别墅外
“严少,那边起火了。”工作人员慌慌张张地喊道。
这辆改装客车里的空气立马凝滞住。
严尚真眼睛暴突,抓住桌子的边沿,恶狠狠说道:“闯进去!”
“可唐小姐有武装的保安,我们也根本不知道白小姐在哪儿,万一——”一名男子皱着眉问道。
严尚真投来阴骘的眼神,让他立马住嘴。
这位在军队里滚摸打爬了十几年的铁血汉子,也瞬间脊背一冷,他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谁的脸色如此糟糕。
“砰砰。”一阵枪响,打破了远山的宁静。
“小姐,”一个下属跑过来对看着燃烧着的别墅发呆的唐秦蜜焦急说道:“严少带着人闯过来了。”
唐秦蜜恩了一声,似乎没听到,依旧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大火,呵呵地笑出来:“你不是拒绝我吗,那你就留下来给我的孩子陪葬吧。”
“哦差点忘了说,白晓晨可不在顶楼哦,源源。”
她面容扭曲,再看不出来丁点可爱俏皮,只有满腹的怨恨与刻毒,简直如地狱里的夜叉一般,哈哈放声大笑起来。
直到一支枪抵在她的脑门,唐秦蜜怔怔地回过头,只见严尚真面无表情,手搭在扳机上,一字一句问道:“她在哪儿?”
冷酷,平静。
但让人不寒而栗。
“再问一遍,她人在哪儿?”
噼里啪啦,火烧着横梁和窗帘。
到处都是一片红,浓烟滚滚,几乎看不清近在眼前的物事。
白晓晨艰难地蒙着被子往外走,剧烈的头痛让她寸步难行,不得不走一会儿,停一会儿。
“咳,咳”
“彭——啪!”室内盆景轰然倒地的巨响声掩盖住白晓晨的咳嗽声。
白晓晨捂住脑袋,迈着哆嗦的脚步,试探着往外走着。
什么都看不见。
她的眼睛被熏得直掉泪,抓着被子的手也微微颤着。
“啊!”一瞬间,她被倒下的凳子绊倒,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捂住了小腹,重重地跌倒在地。
意识又开始迅速撤离。
不可以。白晓晨嘶哑着嗓子,撑着火烫的地板,努力要爬起来。
“彭!”又重重跌倒在地。
全身开始蜷缩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