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喘了口大气叹道:“哎,云姑娘的命怎么这般好!”
我感觉闫四娘话里有话,难道在我出去的这段时间里,醉生楼又横生了什么变数吗?
我赶紧试探道:“四娘怎么忽然说起这个?莫不是我撞了什么好运气?”
“那是当然!云姑娘,你可知道么,下午太子派人来告知我,特命云姑娘在这次弈梅大会上,不用蒙面纱了!那么云姑娘你终于可以沉冤得雪,你可以告诉这世上的人,你是个美人了!恭喜恭喜啊,我想如果我再年轻个二十年”
闫四娘依旧环绕着我走了一圈,眼光如透视线一般,似乎要穿透我的身子,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只好假装心如止水。
她这才站定,以一种叹息般的口气面对我:“唉,恐怕,恐怕我再年轻个二十年,也不会如云姑娘这般好运啊,说不定严柳大人都无福娶你,说不定太子他回心转意,想收了云姑娘为妾呢!”
这一次,我怎么都感觉闫四娘声情并茂,并不像是装出来的羡慕,不过我听罢,却装死倒在了地上。
我要给你演一场“死去活来”的好戏!
“四娘四娘,我好晕,不知我怎么了啊,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四娘,弈梅大会何时开始?我怕,我怕我的身体要不行了”我极其虚弱地冒出这么一段话来,把闫四娘吓得可不轻。
“哎呦,我的小祖宗咧,你怎么啦?”闫四娘开始很专业地掐按我的人中,口中还唉声叹气道:“哎呦,小丫头就是不经事,一听到好消息就心血来潮,竟然给冲昏过去了!”
我装作还剩一口气,遂赶紧交待一番:“去,去妙手医馆找孟老郎中,他对我的病,病,咳咳咳,研,研究得透彻”
我趁着闫四娘转头叫人的空当,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枚血丹,这是我刚从妙手医馆里淘来的血丹,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血丹咬碎后满嘴皆是红色液体,就仿佛是人吐血了一般。
“噗”我故意发出了很大的声音,将皑皑白雪喷得血迹斑斑,闫四娘一回头便吓得魂飞魄散。
话说,这闫四娘见过的世面并非一般人能比,每每醉生楼里,有不愿意开苞的新进姑娘的时候,每每有老姑娘不愿意接客的时候,闫四娘都有足够泼辣的手段,能将她们驯得服服帖帖。
只是像我这般当场乐极生悲,竟然还吐出血来的角色,估计她也是第一次看见,况且我现在也算是一块宝,我要是在她手上出现个什么三长两短,估计她也吃不了兜着走。
闫四娘急了,慌慌张张地冲边上的人喊:“来人,快来人,快快快,赶快把云姑娘送到妙手医馆去!”
还在旁边搭台子的人见状,也吓得怯生生地就要来帮忙,只有一人赶忙提醒道:“这姑娘现在吐了这么多血,应该不能长距离颠簸跋涉吧,不如我们去请郎中来?”
“也好也好,快去,还有赶紧来几个人,帮我把云姑娘抬到吾梦阁去!”
闫四娘,将自己天天不离手的孔雀扇子抵在了雪地上,然后用她的扇子铲了一些干净的雪,便立刻将被血染过的雪迹遮掩起来,随后又作呕一声:“其实我晕血,哎呀妈呀”
说罢,闫四娘两眼白翻,躺了下去,我们两个人直挺挺地睡在雪地上,就像是在等待着马革裹尸的躯体,一动不动。
我躺在吾梦阁的大红圆床上,纱幔触着我脸上的肌肤,分外痒。
咚咚咚
屋内的一个侍女赶忙去开了门,孟老郎中便提着药箱向我走来。
“这位就是云姑娘?”孟老郎中一开口便明知故问,询问起那位正在照顾我的侍女。
“是,请老郎中赶紧诊治,云姑娘吐了不少血。”
“嗯,那这位姑娘,你能否出去一下,老朽很快就能诊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