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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考量而起了莫大变化,沉凝的氛围蒙上一层淡淡的哀伤与无奈。

    高平望向殷淮,跟着又说:“头儿,你难得遇上一个倾心彼此的好姑娘,难不成真要背着我们这一大寨子人,勉强凑合找个女人,再生一窝贼孩子,继续过着这舔刀口的日子吗?”

    殷淮有些惊讶地看着高平,想他平时大咧咧的,竟也有如此细腻的想法。

    想起秦思,那个他所爱的姑娘,他那双深邃如潭的黑阵荡漾着复杂的眸光。

    说到底,长年处在刀光剑影的日子里,大家都累了,没有人不想过安定的日子,而这份渴望回归平凡的想望让大家都动摇了。

    而他,是真心想和秦思过一辈子。

    初夏,天暖日和,大病初癒的秦思却仍觉得困顿疲倦。她慵懒地窝在窗边的长榻上,茫然地看着窗外的夏景。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落下绵绵细雨,绿意被雨幕覆盖,让她不由自主想起那片竹林。

    脑中自有意识地浮现殷淮的身影,令她眼眶发热,鼻端有些酸涩。

    都结束了……她对跨越两人之间的鸿沟无能为力,只能接受,把那一段过去当成一场梦——

    一场她不愿却不得不醒的梦。

    想着想着,她不知不觉又昏睡过去。

    一道修长身影安静地杵在榻边,殷淮看着这几日一直在他脑中萦回的纤影,两道浓眉纠蹙成结。

    明明听说她的病已经痊癒了,怎么还是犹带病容的憔悴模样?

    距离上一次见面,她的确又清瘦许多,明明已是夏日,她躺在窗边的长榻上,竟还要盖上一条被子。

    这哪里是病癒后该有的模样?

    他既忧又恼,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瞥见她眼角隐约含着泪光的怜人模样,彷佛有人拿刀狠狠剜进他的心口。

    知晓她身分的同时,一种被欺瞒的郁闷以及对义父愧责的感觉,让他用了最直接的方式,狠狠扯掉纠缠着彼此的情丝。

    可他也忘了,他很痛,将一颗真心托付予他的秦思必然也痛得鲜血淋漓。横亘在两人间的现实让他无法回头,若不是秦继远的出现,他根本不知道秦思用这种消极的方式折磨着自己。

    若他始终不知,她最终的结果会是怎样?

    思及那个可能,他的心底发凉,再也难以自持地微微倾身,伸出长指,心疼地抹去她眼角那一滴泪。

    感觉有粗糙的触感轻抚而过,秦思猛地睁开眼,看见那原以为此生再也不能见面的心上人,神思飘然恍惚。

    他正垂眸定定瞅着她,那清冷的目光蕴藏着一种久违的、令她怀念的柔情。

    这……一定又是梦吧?

    只有在梦里,回到他尚不知她身分的那段甜蝥时光,他才会用这样放肆的温柔眼神瞅着她。

    思及此,涌上心头的辛酸化成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抓住那搁在颊侧的大手,咽声道:“淮哥……我不想醒……不想放手……”

    耳底落入她微微发顚的嗓音,感觉软凉的小手紧紧握住自己的力道,殷淮再也难以自制,用力将她搂入怀里,收紧双臂。“不是梦……思儿,我不是你的梦……”

    突地闻到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秦思从迷茫中回过神来,僵着身子,不确定地问:“这……不是梦?”

    殷淮看着她写满不确定的泪阵,坚定地重申。“对,我不是你的梦!”

    秦思不敢置信地问:“可为、为什么……你说……你说……”

    想起他在元宵夜毅然决然说的那些话,累积多日的委屈陡然涌上心头,让她心酸地说不出话来,眼泪冲上眼眶,如断线般的珍珠,一颗一颗落下。

    殷淮没有开口,只是捧着她的脸,吻去那一颗颗珍贵无比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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