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爱上你……”
说这话的同时,她的眼泪已经难以自抑地落下。
她知道自己迟早得面对这一天,也做足了准备,但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对他坦承自个儿的身分有多困难……
看着她的眼泪犹如烛泪般一滴滴落下,殷淮只觉像一把锋锐的剑,毫不留情地刺往他心底最柔软之处。
其实两人走到相恋这一步,并不是她一个人可以主导的,他又有什么资格责怪她?
未竟的言词找不出适当的词汇,只能化为难言的哀伤与充满遗憾的叹息。
他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我们之间……不可能有结果。”话落的同时,一抹痛苦在幽黑冰冷的眼底一闪而过。
听到这句话,秦思的泪落得更凶了,她心痛欲绝,一双水阵含泪,却因为泪眼蒙胧,没瞧见他眼底的痛苦。
他们之间不可能有结果!
她必须说些什么来挽回眼下的局面。“可我爹……是好官……他……不像那些贪官,淮哥,他跟你一样,有一颗正义凛然的心……他是好人,他没害过谁……”
想起义父枉死,想起北境的百姓,以及冥王寨的那些人,殷淮愤恨地开口:“可我却是个匪头子,是贼!与你爹的立场是敌对的,是解不开宿命的对立。”他突然发觉,自己这些时日想着该怎么说服心上人的双亲,把女儿嫁给他的想法有多可笑,就算秦思的爹不是秦继远,天底下也不会有父母愿意把女儿的终身托付给一个匪头子。
他们的相遇、心动,至最后的倾心,全是他痴心妄想所导致的结果。
秦思定定地凝视着他,内心揪痛不已。
初遇时,她便觉他那双幽深双眸孤寂如兽,倾心后,那双眸子染上些许温度,荡漾着宠溺与柔情,令她沉溺在那份甜蜜里,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可如今,那双好不容易染上温度的眸再度冰冷,那些决绝的话语将她整个人掏空,推入绝望的深渊。
她泪光朦胧,明明心痛得难以呼吸,却还是扯出笑容问:“贼与官是解不开宿命的对立……那我呢?那个锺情于你、把心给了你的我该怎么办?”
她的笑,凄然悲伤得让他心痛。
“对不住,我……要不起你。”
说完,殷淮不让自己有后悔或心软的可能,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
看着那个曾经与她的心近到几乎贴在一起的男人的孤寂背影,秦思彻底崩溃,瘫软在地——
晚春,愈接近夏日,繁花盛开,花园盈满着一股浓郁的花香。
以往这时候,秦思就会当个采花小贼,在偌大的府邸里,寻找那开得最好的花,剪下一把,摆在府中每一处。
但自从那日殷淮向她说了那一番决绝的话后,她便一病不起。
什么大好春日、漫漫春光,全被隔绝在她的闺阁之外,被浓浓的药味与忧伤取代。
这一日,秦夫人来到女儿的榻前,探了探她仍发烫的额心,忧心道:“唉,都喝了大夫开的药方子好几日了,怎么还是不见起色?”
新芽在一旁提议。“还是新芽再去请城东的林大夫过来帮小姐把把脉,瞧瞧是不是落了什么症没给诊出来?”
主子的病况起起伏伏,大夫说这风寒之症是风邪入侵,对症下药即可,但到现在还不见好,追根究柢还是忧思致病,简单来说就是心病。
只是她就是想不明白,主子因何忧思,才会令病情反覆难癒?
秦夫人沉吟了片刻才开口:“新芽,你再去把药煎了,好生看顾着,知道吗?”
新芽领命退了下去,秦夫人伸手摸了摸女儿消瘦的双颊,叹道:“孩子,何苦这样为难自个儿呢?”
丈夫同她说过,女儿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