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但眼睛很热、喉咙很痛,充血的鼻子让她呼吸因难。
叶梓亮终于抬头道:“你知道阿灿在哪里吗?”
他摸摸她的头,把她带到侯一灿的旅游地图前面。“亮亮,你可以帮我找出阿灿在哪里吗?我只晓得他搭上前往加拿大的直飞班机,但他没回家。”
叶梓亮看着侯一灿钉在北美上面的照片,每张都看得很仔细,最后她取下一张庄园的照片,照片的地点在离温哥华不远的维多利亚岛上,木造的房子像童话小屋,偌大的院子里种满黑莓,红红的、紫紫的、黑黑的……是丰收季节。
两人对视一眼,贺钧棠拿起话筒拨了越洋电话,钤声将近十响才被接起。
“是伯父吗?我是钧棠,你们知不知道阿灿在Chemainus买了一座庄园……”
贺钧棠每天都学会一种新感觉,今天,他知道何谓心如刀割。
确定侯一灿在Chemainus之后,贺钧棠托侯大哥带信给侯一灿,信里,他保证自己不会去打扰他,让他好好照顾身体,他写了许多关于叶梓亮的事,还附上很多照片。
贺钧棠想,侯一灿会需要的。
果然,侯一灿给他回信了,信里没有太多的灰色。
叶梓亮向医院辞职,但不能说走就走,贺钧棠也尽量安排公司的事,他打算带着诺诺陪叶梓亮去一趟加拿大,诺诺该见见外相母,而叶梓亮……他不放心她自己远飞。
心里再明白不过,这趟旅程结束后她就不再是自己该担心的人,趁现在他还有资格担心的时候,他要高高的、牢牢的把她担在心上。
他们绝口不提分手的事,但两人都晓得爱情已经快走到尽头。
都不舍得、都不愿放手,但人生就是这样,有许许多多的无可奈何。
叶梓亮老是偷偷地看着贺钧棠,而在他回眸时,发现她的眼眶泛红,然后……
他心疼心涩。
叶梓亮总是强忍欲望,直到憋不住,一个冲动奔进贺钧棠怀里寻求温暧,然后……他心痛不舍。
他抱紧她,让她窝着,让她汲取温暖,让她在自己的气息中安心。
她说:“棠棠,我爱你。”
这句话一天要说很多遍,她知道现在不讲,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讲,她下定决心要把未来几十年份的“我爱你”全部说完。
看着她的纠结,他满腹哀愁却只能亲着她、哄着她,告诉她我也爱你,这份爱永远不会丢。
每天回到家,她只想坐在他膝上,只想听他的心跳声,只想圈住他的腰,把两个人变成连体人,她的要求很任性,但他无法、也不想拒绝。
常常,他在做菜时,她就从身后抱住他的腰,化身成无尾熊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常常,他工作时,她握住他的手、靠着他的肩,她看不懂计算机屏幕上的数字却假装看得津津有味。
她会突如其来发问:“以后,我们还见面吗?”
他回望她,眼底充满哀怜,回答,“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然后她扑进他怀里,又把他锁住了,因为她知道恋人和好朋友的差别。
她老爱亲他的眉、亲他的眼、亲他的脸颊、亲他的唇,在他还是自己的情人时,她要享尽所有情人的权利。
她说:“以后你娶一个不讨厌我的女生,好吗?”
他回答:“好,人选由你决定。”
他给她身为朋友亲人,最大的权利。
她笑了、也哭了,她这才晓得光是帮前男友决定人选,也会让人心痛得想跳楼。
那天晚上,她跑进他房间、钻进他的被窝,身体与他相贴合,她红着脸在他耳边说:“我们做爱,好不好?”
苦笑,他想做,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