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林大学”四个大字闪现在前方时,肖杰把车停下来。司妮知道他们来到了远林广场,想下车,车门却被锁死了。夜已很深,可广场的水泥台阶上还坐着许多纳凉的人。司妮想他是不敢和她一起出现在广场,怕被人认出来吧,就像在今晚的会场上,他是高高在上的副市长,装得一本正经;在KTV包房,她被张市长劝酒,他也是一副置身于事外的漠然;却会在夜深人静,脱下伪装的外衣,像个纨绔之徒一样来骚扰她。彻骨的悲凉划过身体,司妮鄙夷地说道:“真虚伪!”
肖杰毫无表情地看着路灯下空空荡荡的广场,心中却也着实把自己鄙视了一回,现在的他真的很虚伪,连真实的情感都不敢大胆地表露,难怪司妮会嘲讽。
车内沉默的气氛让司妮感到压抑,正好,她的手机响了,是主编打过来的,问司妮安全回家了没有。司妮感激地和主编说了几句,挂断电话,听到肖杰说:“你们报社总算还有好人。”
司妮挖苦道:“你以为人们都像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领导吗?”
肖杰的嘴角露出笑意,问道:“电话为什么又打不通?”
“与你有关系吗?”司妮气呼呼地反问着。
肖杰没有回答,指着面前的广场说:“上大学那会儿,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广场,因为它见证了我自以为可以永恒的爱情,只是一切最终却变成泡影。七、八年了,我再没来过这里,因为我不敢走近它,这儿的一景一物都会触动我心中的伤痛。今晚,因为有你在,我才有勇气重新回来,平静地看着一切,平静地想着过往,只是一种淡淡的回忆,我的伤口因为你而愈合,我的心也因为你而再次复活。司妮,你带给我的是希望、是重生、是余生的幸福。所以,请你记住我上次唱过的歌、说过的话,好吗?”
肖杰低沉的声音碰撞着司妮纠结的心,他深情真诚的目光,像一道灼热的火光让她不知所措,刚才的愤怒渐渐隐去,她很想问问他说的那个过去的爱情,只是,想到他的身份,心中的好奇淡去了。堂而皇之地为自己的出轨寻找理由,这是男人惯用的伎俩,他也想博取她的同情吗?司妮厌恶地说:“我不是一个心软的人。”
肖杰懊恼却又强横地说:“丫头,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不许再上台跳舞;不许再和刘兵走得太近;不许再去陪领导应酬,更不能陪那些人面兽心的家伙喝酒;不许再关机……”
肖杰的话还没说完,司妮捂住耳朵大声吼道:“肖市长,你发什么神经?念文件要找准对象,我不是你的下属,也不是你老婆。”
肖杰无奈地看着气势汹汹的司妮说:“我的下属对我这个副市长唯命是从,你会吗?而老婆这个概念我很模糊,也从不管她。”
“肖市长,麻烦你送我回去,我没有胆量陪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市长。”司妮前面就想给肖杰用这个词了,只是副市长的权威让她一直忍着,既然他自己用上了,那她刚好“借花献佛”。
肖杰手一伸,揉了揉司妮的头发说:“放心,我这个人面兽心的市长目前绝对不会对你做禽兽的事。”停顿片刻,他又柔声说:“司妮,不是给你说过再等我一段时间吗?以后离刘兵远点。”
司妮的怒气、委屈一涌而出,那一晚的相处搅乱了她的心。当肖杰副市长的身份清楚地摆在面前,她不敢再有任何幻想,他就像一面深不见底的大海,看不清也读不懂,他却又以一个足以让任何女人都沦陷的姿态来诱惑她。司妮越想越生气,骂道:“肖市长,你那高高在上,正人君子的形象这会怎么不见了?什么领导,还不如大街上的小流氓。想给你当二奶、做情人的女人肯定不少,但我永远都不会。”
肖杰被司妮骂人的凶相惹笑了:“丫头,你说对了,比起小流氓,我们周围有些人的心思更加阴险难猜,所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