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会居安思危的嘛。”
陆岩微微勾起唇角,没有接话。两个人走出别墅区,这一晚并没有回陆宅。
关于陆乔南的纠葛,陆岩是之后和池安安提起的。他说的时候语调平缓,仿佛是无关他自己的别人的故事。他总是将感情藏得太好,有时候怕是分不清是为了隔绝他人,还是为了欺骗自己。
陆岩发现自己父亲情事的那年,他八岁。上了小学,交到新的朋友,孩子们总爱互相串门c玩耍。陆岩也一样,那个年纪总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这一日,司机来接他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路灯亮起,照着他回家的路,但也照出了父亲和另外两个人的侧影。他那个早出晚归,鲜少着家的父亲,唇边挂着笑容,和陌生的女人并肩而行,他们中间,走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一个八岁的男孩,没有关于爱情c家庭的宏大概念,但是与生俱来的血缘让他浑身每个细胞都感到一股威胁。这天陆岩没有露面,但他记住了他们走进的那栋楼,记住了女人和那个孩子的样貌。
之后他就经常去新朋友家玩,他会带着朋友去楼下,在住宅区里孩子们常去的体育场晃荡。终于,他再次见到了那个男孩子——大陆岩两岁的陆乔南。
陆乔南是个孩子王,馊主意最多,却出奇听他妈妈的话。陆岩虽是个很慢热的人,但他和陆乔南很快成了朋友,陆乔南甚至请他去家里做客。陆岩曾漫不经心地问陆乔南,为什么总不见他的爸爸。陆乔南那个时候只是坏笑着带过:“忙呗。”
这个很忙的爸爸终于在两个月后出现了。当时,陆岩正和陆乔南在客厅打电动,有人推门进来,喊了一声:“阿月。”
这一声陆岩至今都记忆犹新,连同父亲脖子上宝蓝领带的颜色一同刻进他那时还年幼的心。陆岩在那一刹那,输给了陆乔南。“ga一ver”从电视机里传来,陆乔南激动地跳了起来:“嘿,赢啦!”
“南南,别玩儿了,爸爸回来了。”那个被唤做阿月的女人笑容满面,走到他们两个孩子身边。
随着她款款身影而来的,是爸爸的目光。陆岩慢慢起身,冲着男人惊恐的表情,缓慢地拉扯出笑意:“叔叔好。”
陆岩对池安安说,父亲之于他,在八岁的时候就不在了。他在年纪小的时候,是恨,是不可原谅。时间长了,才发现恨淡了后,不是原谅,而是陌路。
“他想要和我解释,说有苦衷。”陆岩绕着池安安的长发,声音照旧波澜不惊,“我告诉他我不需要解释。我只要他们消失。”
池安安靠在他胸前,在他的掌心没章法地胡乱比划着:“后来呢?”
“老爷子很讲信用,他们很快就消失了。不过,我做了一件冲动的事。”
“什么事?”
“在陆乔南离开之前,我又去了他家。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诅咒了他和那个女人。”
“那时候你只有八岁。”
“但我一语成谶,陆乔南的妈妈搬走后没多久就过世了。”
“啊”池安安不禁喟叹,不管这段婚外情因何而起,有何苦衷,最终只是让所有至亲都饱受煎熬。
“我不后悔让老爷子赶走他们。我唯独后悔的,是和陆乔南说了那些图一时痛快的话,重了他的恨和他的邪念。否则之后也不会有那么多事。”
池安安以为他指的是收购案,便笑道:“你那么腹黑,完全不用担心的。”
“你敢不敢再心大点?”
“敢!”池安安一翻身,整个人软趴趴地伏在他身上。她很轻,但压在胸口,还是沉甸甸的。陆岩最近一段时间有些感性,脑中不自觉就蹦出了类似生命的重量这样文绉绉的词组。
“心大也是好事。”他声音很低,仿佛是自言自语。
可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