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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哲和陆岩交好,自然也很快认识池安安这个整天在缠着陆岩的跟屁虫。只是池安安也没想过,有天她会离开陆岩,而江哲会成为那个救她的人。
在过去的几年里,池安安一度用酒精自我麻痹,整天泡吧c跳舞,喝得烂醉,又睡得昏天黑地,颠倒黑白。
她扮演着另一个放浪而胆怯的自己,逃避现实和清醒给她带来的疼痛。直到江哲将她狠狠摁在凉水里,揪到镜子前,捏着她的下颚让她清清楚楚地看到她自己。
她却已不认识镜子里的那个女人,苍白,很瘦,像个裹着皮的骷髅。
池安安对于那段时间地记忆至今仍是破碎不全的,但她知道自己有多疯狂。大脑混沌地分不清是非,可但凡生出一点点理智,身体就开始强烈地渴求酒精,她清楚记得自己怎样一次次砸烂屋子里的陈设,怎样咬住江哲的手臂直到血呛进她的喉咙。
池安安望向江哲的背影,男人身前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而没有他,她也没有可能回来。
“江哲,我给你带了礼物。”
女人的声音在江哲身后响起,屋内灯火通明,玻璃反射出她的身影,靠在沙发边上,朝他弯起唇角。她已经不再是个小丫头片子了,她漂亮,她,她在最美好的年纪。可这只让他的心情更糟。
“没兴趣。”他狠狠吸了口烟,转身回到沙发,将其捻灭在烟灰缸里。长腿一迈,他便往大门走。
“这就走了?”
“我倒是想留下来过夜,你肯?”
池安安眯了眯眼,上去推着他往门外走:“别没个正经。”
江哲顿住脚步,池安安便就再也推不动,他像是压着一股子怒气一样,整个人绷得很紧:“我正儿八经地想要你,没有一点玩笑,也不好笑。”
池安安顿时响起那天自己对陆岩说的话,是你不要我。
大概这就叫孽缘,在感情的路上,明明有坦途,但她和江哲都偏要朝着一堵南墙奔。
她正犹豫着该说什么,门铃响起,恰好化解了。池安安还未动身,江哲已最先迈步过去开门,在服务生刚恭敬地说“您好”的时候,男人已经将餐车推开,疾步而去。
“不好意思。”池安安上前,对服务生微笑:“我惹他生气了。”
服务生回过神来,一边说没事,一边把餐车上的食物摆正,毕恭毕敬地推进屋内。食物很香,甚至整个房间都飘了香气,将方才还未来得及散去的烟味轻易覆盖,只是池安安不知缘何,没了胃口。
上了餐,服务生正打算退出去,池安安却叫住他:“给我拿杯酒来吧。”
结果池安安晚上还是失眠了,到了三点多才阖眼。自然又睡不醒,一觉睁开眼睛已经错过了约定好的时间。
打车到饭店,服务员领她往里走的时候,她都是护着脑袋过去的。
“池安安,你活腻味了是吧?一个小时十分钟,在法国别的没学,时间观念学得倒是很到家。”
池安安微微挪了挪挡着前额的手臂,露出一只眼睛:“宋暖,我真不是故意的,能不能别打脸?”
宋暖鄙夷地看向池安安:“窝囊废。”
池安安走过去抱了抱宋暖:“哎,很久没看到你了,别矫情,让我抱会儿。”
宋暖一副嫌弃的表情,但却没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宋暖还记得三年前飞巴黎看池安安的时候,她失焦地坐着,骨瘦如柴,甚至没有扭头来看宋暖一眼。池安安的彻底奔溃,一度在宋暖的预料之中,可真的看见,还是忍不住心疼。即使今日池安安重新站了起来,姿态漂亮,但是宋暖看的出,曲折的境遇给她带来过的疼痛还是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安安,你能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