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虽然还是抗拒顾小陌，可是我已经逐渐相信，顾小陌他是个好人。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三年，出奇的，我考上了市一中。

    奶奶高兴的带我去吃kfc。

    离家那天早晨，奶奶送我去车站，因为市一中离家太远，所以要住校。

    车子发动，奶奶在后面不住地挥手，我发誓一定要考上好大学。

    不为别的，就为了爱我的奶奶。

    顾小陌的身影突然跃入眼帘，他追着车拼命地喊我的名字，小小的胳膊卖力的向我招手，我请司机等一下，司机不耐烦的对我说，“快点快点。”

    我跑下车走向顾小陌，他好看的脸因为奔跑被汗浸的湿湿的，两颊憋得通红通红，他向我跑来冲我挥挥手说，“还好赶上了，呶，早饭，趁热吃。一猜你就是一大早往这赶饭都来不及吃。”

    我看到他手里拎着三年来不曾变过的小熊饭盒对着我咧着嘴笑，我突然有一种好像，难过的感觉。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涩涩的，很想流泪。

    汽车在前方不住的鸣笛，我接过饭盒轻声说了句“谢谢”就跑回了车上。

    直到顾小陌的声音和身影开始逐渐变得模糊，我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见顾小陌了吧。

    我没想到新生大会上顾小陌会代表新生上台讲话，我记得他考上了外省的高中，比一中好很多。

    班主任老师当时还特意把他的名字和成绩贴在班级门口的展示栏上以示她的业绩。

    几天不见，他又长高了，眉宇里多了几分英俊。

    身材也不似从前了，结实了许多。

    军训开始，他又开始百年不变的早饭送水政策，教官每次都恶狠狠地看着他，他赔笑着向教官敬礼，“送完就走送完就走。”

    同学们都笑他，却也在背后唏嘘不已。

    进入高中，我的班跟他的班离得很远，他开始不远万里跑来送早饭，还经常偷偷攒钱。

    来班里神神秘秘地喊我的名字，带我到学校的小竹林里四处看确定周围没人了才小心翼翼地掏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冰激凌放到我手上说，“快吃吧，很好吃的。”

    还说，“这叫莫凡彼，瑞士莫凡彼，纯天然制作的，很难买的。”

    我每次说他：“咱俩一块吃吧。”

    他都不耐烦的摆摆手，“我不爱吃。”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就像很多个谎言一样，因为是好东西，因为稀有，所以他拿来给你而不舍得自己享用，因为你是他最珍惜的人。

    每每想到这里，我都会有一种来自心底最疼痛的感动，再也没有人像顾小陌一样，把我真正放在心坎里疼。

    不过这都是很多年后的事情了。

    偶尔他也会跟同学打赌赌成绩然后赢两根冰棒回来给我，每次当我看到成绩榜上顾小陌的名字遥遥领先的时候，心里都会有小小的骄傲。

    直到有一天，顾小陌依旧来班里给我送早饭，不过他身边多了一抹身影。

    女孩子很热情的自我介绍，“你好，莫言。我叫瑶瑶，大名米瑶，小陌的同班同学。”

    我的神经如晴天霹雳。

    瑶瑶瑶瑶

    “瑶瑶，来，让妈妈看看瘦了没有啊？”

    “瑶瑶，宝贝儿，这么多天不见想爸爸了没有啊？”

    “瑶瑶瑶瑶”

    然后我笑着接过顾小陌的饭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摔到了他的身上，早饭四散开来，顾小陌白色的衬衫到处都是汤汁，米瑶的脸煞时就白了。

    我竟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顾小陌没有说话，只是忧伤地望着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