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眼角十三道皱纹:“施主过誉了,贫僧愧不敢”猛的一抬刀架住黑衣人打过来的拳头,又是似钟如磬的清脆‘当’声。但却不同,穷和尚不仅没有收招,反而顺势一侧刀,沿着他的铁手心抹向手腕。
如果在她内力还在的时候,只凭着这一下,黑衣人的手和头就都掉在地上了。可惜
黑衣人依然一拳一拳不急不缓的打向她,似乎想要逼出她所有精妙的招式来。穷和尚也没有让他失望,见招拆招借力打力,纵然身子不便,但在这窄小却四周有靠的地方可以凭着手臂力量闪转腾挪。
黑衣人一拳打向和尚胸口,和尚往后一仰,顺势一脚踢向他小腹。黑衣人向上一跳,正要把一双铁拳力劈华山似的打下来,和尚猛的侧身往下一串,短刀若再长一寸就已经扎进去了。
章华依然在苦战中,战阵的妙处就在于可以互相遮住对方的纰漏,不仅不让己方受伤,还能重创对方的疏忽。
他苦苦支持,剑势凌厉的近乎狂躁,甚至于有些不循章法不顾自身,又几次险些受伤。幸好他身姿轻灵,足下矫健,总能堪堪擦着衣服躲过去。
十人结成战阵,将章华困在当中。
章华在疾风骤雨般的攻击中苦苦支撑,他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只有两种破解之法:快,快剑,对方每人出一剑你已经出了十剑,那就能抱住性命无损,如果对方每人出了一剑而你出了十一剑,就有一剑是攻击别人的,但章华还不行。另一种是用内力震伤他们,然后杀掉他们,但章华也不行。
他像个随波逐流的弄潮儿,在剑光之间上下飞舞。他脸上的汗珠已经甩到围困他的人脸上,蛰伤了他们的眼睛。
忽然所有人的招式都乱了一下,因为又来了一群人。一群穿着既不是丞相府制形c也不是他们见过的任何一种夜行衣的人,他们打扮的坦坦荡荡,既没有蒙面也没有包头,就像个厨子拎着菜刀一样不怕被人看到。
章华心里头有些惊慌,他尽量在应付四方刀剑时看了看方帝姬,看到她毫不受影响的往前一扑,杀掉了同样回头去看来着的黑衣人。他心中大安,心说:我应该像娘一样处乱不惊,她经历的事比我可怕,她能不为所动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也应该这样。于是章华振奋精神,趁着注意力转移的功夫杀掉了两个人。
那些露着脸的人,冲过来杀掉了所有还蒙着脸的人。非常干脆痛快,似乎毫无顾忌,章华斗到浑身脱力的程度,叹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脚步。他看到这群人的武功之后也变得十分坦然,不再紧张全然不敌就不用再紧张了。
“奉皇帝密令,捉拿方氏,就地处”这句话,这最后的黑衣人再也说不出来了。他被杀了。
穷和尚用脏乎乎的衣服擦了擦脏乎乎的刀,坐在地上忍痛抬起头,微微一笑:“是你们?快走,别被人看见。”
两个中年人冲过来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某种章华无法理解的情感在他们眼中激荡。“我们情愿跟随您。”
这些人都不年轻了,年纪的最大了两鬓霜华,年轻些的也过了而立之年。每个人却都是那样激动,就像忠仆见到了久违的主人,却更亲昵,若说像久别的兄弟忽然重逢,却又有些尊敬。章华靠在马背上,暗暗的打量他们。
这些人的脸膛的发红的,眼睛湿润,激动的嘴唇颤抖,每一个人站在拿着刀的方帝姬面前都非常放松,却又十分骄傲的挺直脊梁昂着头颅。
穷和尚笑的更加愉快,看看几人,感慨的点点头:“十年前我求之不得,但在现在,不行。”
鬓染霜华的老者上前一步,肃然拱手:“方女侠,十年没见”另一人不待他把客套的话说完,抢上前道:“您不能让弟兄们瞧着您去送死。”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握住她的脉门,方帝姬躲也不躲,也有些兴奋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