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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比嫡子嫡女过得还要风光,有时候云姨娘想一想都觉着不可思议。

    从没想到女儿有一天能成了当家的,她做梦一般,对王妈妈的暗示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人家说,唉!”王妈妈自己挑的事,却又吞吞吐吐了,“这可不是老奴胡诌,说的人不止一个两个,主子不信可以去查。虽说打小看着苗姑娘长大,可如今她已经是当家的,有些话不大中听”

    听她绕弯子,云姨娘有些不耐烦:“你跟着我也有六七年了,有话就直说,我还会怪你不成?”

    王妈妈犹豫了一下:“是,主子不怪罪,老奴就直说了。底下人都说咱们姑娘太心慈手软,怕是不能服人。哪一个新官上任不三把火,把奴才们治得服服贴贴,只有咱们姑娘一句照旧例就不管事了。要想拉拢人心也不能没了章法,反倒让人觉着可欺。老祖宗是不大管事,可太太当年是怎么做的?老祖宗不管事,没有人敢胡来,咱们姑娘面团似的,谁又会看在眼里?”

    当初云姨娘不过是吴氏的梳妆丫头,不懂得管家的道理,却在一旁见过吴氏是怎么调教下人的,鞭打板子都是家常便饭,严重的交牙婆子发卖,更有甚者死了也就死了,跟碾死一只蚂蚁差不多,家里来人用张席子一卷,都不敢张扬。

    同样是那帮奴才,掀得起多大的浪?云姨娘眉头紧锁:“他们说什么了?我要你一个字不漏地说出来,不得隐瞒!”

    “他们说,他们说”王妈妈一跺脚,“园子里的打扫以往是一天早中午三次,现在他们说是天太热,懒得只做早晚了。伙房里看人下菜碟,十三姑娘要喝碗百合绿豆汤,过了吃饭的时辰居然就讨不到了,听说九姨娘发了话,要到老祖宗那里去讨个说法。今年打发去采卖的棉衣比往年要薄,好在还没发下来,收在库房里。还有”

    这些日子以来,女儿就没对下人们训过话,没调动过人手,也没见几次主事的来报告。

    云姨娘只看到夏苗把假山旁的花圃给废了,种上了几畦时令蔬菜。每天一大早巴巴地浇水除草,忙活完后就去练武场,跟着不知从哪里请来的教习师傅,男孩子一般摔爬滚打,到中午才一身臭汗地回朱境阁,午睡后就闷在书房里,经常夜里到子时灯还亮着。

    书房里有五年来的账本,云姨娘还以为她在查账,可是有一回亲自去送茶水,却发现她看的不是账本,而是一本游记。当时云姨娘就火了,夏苗解释说不过是累了解解乏,一张嘴抹了蜜似的,云姨娘想着女儿大了,还是当家的,总得给她留几分颜面,便没多管。

    夏苗连那些搬家c增添人手c添置新衣的琐事都不管,全由云姨娘说了算。当时云姨娘还满意女儿百依百顺,满足了大权在握的虚荣心,听了王妈妈说的情形,越想越不对劲儿。

    云姨娘紧紧攥着衣角,不觉间把贵重的冰绡撕开了一个口子,咬牙道:“还有什么?说下去!”

    王妈妈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姑娘总说不打紧,奴才是实在看不下去,再这样只怕是,只怕是主子,您得管一管!”

    “起来,知道你的忠心,但说无妨。”云姨娘坐到了太师椅上,深吸两口气说。

    王妈妈不肯起身,说道:“家里两个嫡女,青荷嫁人了,还有青梅在。大家背地里说按理应该是青梅姑娘当家,再怎么也轮不上五姑娘,是老祖宗糊涂了,是咱们姑娘哄骗来的。奴才就寻思,眼瞅着家里一团乱,她们一个一个却当做不知情,这是何道理?”

    是何道理?当然是嫌还不够一口咬死,要等到出大事了再群起攻之,就能死得透透的了。

    到时候老祖宗没有话说,云姨娘又不过就是丫头出身,连娘家人都没有,大难临头有谁能为她们母女出头?

    原以为女儿这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还混成了当家,以后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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