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丝竹声声,轻歌曼舞,鹤鸣凤飞,龙吟虎腾好不热闹,可是热闹是他们的,永远不会传染给他们,因为他们是罪人,千年万年囚困在锁龙树上的罪人,每日午后子时都要受百道霹雳轰击的罪人。
没有人愿意接近这里,连那些守卫天兵都离得远远的,若不是职责所在,怕是每日三次的巡视都会被他们给免了。
真的好想再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一条小龙往外张望着,外面有红艳的花,碧绿的草,还有蔚蓝得天一样的海,作为一条龙,他向往着海,那是如同母亲一样温暖的地方。可是,他是罪人,虽然只是小小的过错,但恰巧被天帝撞上,于是,小错成了十恶不赦。
“你是谁?”树下有个轻轻的声音问道。
他向下望了望,一眼就发现那个梳着两小包子头的小丫头,七彩羽衣衬得她白皙的小脸灿烂明媚,明明弱小得他一爪子就能拍扁,却让他觉得仿佛太阳一样耀眼。
“我是罪人。”他故意装作恶狠狠地样子,希望能吓跑她,可是又怕见到她鄙夷的目光。
“罪人是什么?”她歪着脑袋,问得纯真。
他:“……”
“我可以在这里练歌吗?”见他半晌无语,她轻声问道,低着头,小绣鞋不安地踢着地面,她也在担忧吗?
“随便。”他很希望她留下来。
“太好了,你真好!”她扬起笑脸,笑出一片阳光。
她的歌声真是美妙,比九天凤吟还要清冽,比冬日暖阳还要温暖,比东海珍珠还要柔和……他把能想到的褒义词都用在了她身上还犹觉不及其万一。
她用她的歌声洗涤着罪恶,净化着心灵,就像大海一样伟大的感觉。
如此过了千年,千年的服刑变得短暂,仿佛只过了几天。明天,他就要离开这里了,去遥远的人间完成他的使命,那个纤弱的身形怎么还没有出现?原来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
锁龙树上的同族纷纷恭喜着他的出狱,只是他心中怎么空落落的?
兔飞乌走,到了他离开的时候了,他始终没有等到她。
站在南天门外,他披挂着崭新的铠甲,点视着本部人马,面对未知的明天,他有些忐忑了,没人知道那场战争会持续多久,会有多少人再也回不到这南天门。
遥遥的,飘来一阵若有似无的歌声。
他心中一振,是她!
歌声抚平了他们出征前的紧张,坚定了他们安定人间的决心。
“出发!”最后再看一眼南天门,他毅然转身,展开双翼飞奔下界。
等我回来,阿莲!
“可恶的蚩尤!”他一拳击在拴龙桩上,粗壮的树桩应声而折,但他的愤怒丝毫未减。
若不是连年征战,消耗了大量法力真气,想他身为堂堂雨师,怎会不敌蚩尤乱军中的巫师?本应飘向九黎营地的雨雾笼罩住了轩辕营地,累得他们多日寸步未进。
虽说风后的指南车可指明方向,但总不是长久之计。这几日他日以继夜的作法,还是无法将雨雾收尽,眼见得九黎部落整装待攻了。
“将军,陛下请您前往大帐。”有传令兵奔来。
走近大帐,就听得轩辕陛下爽朗的笑声:“真乃天助我也!”掀帘而出的轩辕黄帝执着一位军士打扮的少年,见到他来,欣喜道,“龙英,太好了,我们有帮手了,这是魃将军。”
魃将军?明明未曾谋面,为何如此熟悉?
那少年魃将军果然了得,只一声长啸就止住了雨雾,喜得黄帝丹凤眼成了单缝眼。
轩辕大军长驱直入,九黎部落不堪一击。
那位魃将军自然留在了大军中,随着他们南征北战。想他小小少年,这艰苦的军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