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坐上汽车,陈杰就拨通了赛所长的手机,陈杰要和报案人直接通电话——陈杰想问几个重要的问题,此时,赛所长正带着手下随报案人濮正阳赶往麒麟镇三号码头。
第一个问题是:报案人是否还记得打捞尸体的地方——大概位置也行,现场有没有什么参照物?
濮正阳回答,他在发现尸体的地方插了一根船篙,还在船篙上系了一件蓝颜色的雨衣。
陈杰对濮正阳的回答非常满意,并且大加赞赏,报案人保护现场的意识很强,现场在几米深的水下,有没有其它东西,陈杰还无法确定,濮正阳能想到在发现尸体的地方插一根船篙,这对警方接下来的工作太重要了,陈杰希望能在沉尸地点找到其它和案子有关的东西。陈杰明白,沉尸附近有东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如果忽略掉的话,肯定是一个无法原谅的错误。不能确定的事情,一定要把它当作确定的事情来做。这是欧阳平一贯坚持的原则和理念。任何疏漏都是不能被原谅的——一个小小的疏漏有可能铸成大错。
第二个问题是:湖面上风浪大不大,船篙会不会被风浪吹到吹走?
濮正阳的回答是,湖面上无风也有一尺浪,有风的时候,风浪会更大。虽然他和林振声已经将船篙扎的很深了,但他也不能保证船篙和雨衣不被风浪吹倒,吹走——他也在担心这件事情。
第三个问题是:尸体上有没有坠石头?石头有没有一并捞上来?
濮正阳的回答是,尸体上坠着一块大石板,石板没有捞上来,但石板就在船篙旁边一两米的地方。
濮正阳的想法和陈杰的想法不谋而合,濮正阳总感觉大石板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他暗自庆幸在打捞现场插了一根船篙,并在船篙上系了一件雨衣。
陈杰看了看手表,时间是六点一刻,等同志们赶到麒麟镇的时候,估计天已经黑了,于是,他又让濮正阳把手机给了赛所长。
陈杰说出了他的担忧之后,赛春雷当即表示:他马上就找一条机动船,并且立马带人找到标志物,重新投放标志物,并确保标志物不被风浪吹走。
天黑的时间在七点钟左右,四十几分钟,够赛所长他们用的了。
打完电话以后,陈杰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凶杀案,一队的同志只用两天的时间就拿下来了,二队的同志们自然要打一个漂亮仗。
陈杰一行五人驱车赶到麒麟镇三号码头的时候,时间是七点零五分,五个人走下汽车的时候,看到一条机动船缓缓停靠在码头上。
机动船还没有停稳,一个人便跳下船,大步流星地跑到陈杰的跟前:“陈队长,没有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快。”和陈杰说话的人就是赛所长,他的年龄在五十岁左右,身高一点六五上下,赛所长的身材很壮实,黝黑的皮肤透着健康的本色。赛所长的执行力还是很强的——这很对陈杰的脾气。
“赛所长,你们的动作也很快啊!辛苦你们了。”陈杰望着苍茫的湖面道,此时,湖面上已经升腾起淡淡的雾气,天色开始昏暗起来,夜幕即将降临。
“幸亏陈队长的提醒,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船篙正在风浪中摇晃,湖上起风了,如果我们迟到半个小时,我估计船篙和雨衣肯定会被风浪吹走;幸亏濮师傅插了一根船篙,濮师傅,林师傅,你们过来一下。”
濮正阳和林振声拨开人群,朝陈杰和赛所长走来。
两个人的脚上穿着草鞋,裤脚卷到膝盖下方。两个人的头上全是汗,一部分头发粘在额头上。
尸体已经移到栈桥上,赛所长的手下正在用木桶拎水冲洗尸体上的淤泥。尸体捞上来以后,濮正阳和林振声没有再触碰过。
达方圆大步流星,拨开人群,上了栈桥。尸体上的淤泥肯定要处理一下,但处理的过程是要特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