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晋级都无所谓了,我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这是她为绣女的底线。
季凌禾看着她,良久,松开了手,烟波微暗,沉沉叹了口气。
“我以前跟你一样。”季凌禾忽然说起从前:“觉得制衣和写诗作画一样,都是崇高不可侵犯的,只给懂自己的人做。”她看着幽蓝的夜色,忽然叹了口气:“可是有一天,我听人说起了司织坊坊主简语羡的故事,我忽然觉得我错的很离谱。”
“什么故事?”
“坊主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去学习制衣,她家是个大户,名门望族,人人都说她天赋异禀,一定能做个好衣娘。到了十五岁那年被送进宫来,却连丫鬟都不喜欢她做的东西。”
苏念菡皱眉:“为什么?”
“因为她做的东西,是她喜欢的,而不是别人喜欢的。”季凌禾挑眉:“你明白吗,年轻时的坊主,不懂得站在穿衣者的角度想问题,意味地把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所以被蒙蔽了双眼,失去了很多机会。后来她明白过来,开始以迎合别人为主要,慢慢的,再努力让别人迎合自己。”
苏念菡点点头:“好像明白。”
“所以啊,你现在就是这样,把自己看的太重,把制衣看得太重,两两都重,便没法取舍啦,你要像他们一样,把自己看得很轻,再一点点加重自己的位置,等到将来你能成坊主那么厉害的衣娘,那你的重量就比制衣重得多,就算做个绿色的帽子,都有人拍手叫好呢。”
苏念菡不可思议地看着季凌禾:“你年纪轻轻,懂得道理却不少。”
季凌禾有些害羞:“其实这些话都不是我说的,是我偷偷在司织坊外面,坊主给那些女官们教课时,偷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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