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少爷应该已经知晓,恐怕正从凌滩赶往这边。”阿竹皱了皱眉心,“只是恐怕来不及赶到这里了。”
“为何来不及?”
“羌人婚典的习俗,咂酒本应是暮时所饮,而后新人交拜和穹。现在看来杨玉定然因为战事而有所简化,只怕天明就会在帐部中遍饮咂酒,交拜与合穹恐怕也会提前。”
草原之人又称毡帐为穹庐,故而和穹就是汉人圆房的意思。云歌蹙眉在月影中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头道,”竹姐姐,我们得入营地把公主救出来。”
“可三少爷只让我们暗伏在杨玉的营地外。。。”
“竹姐姐,”云歌将手搭在阿竹的肩上,一字一句道,”到底是三哥的话重要,还是公主的清名重要?”
阿竹快速看了一眼云歌,点头道,”小姐可有什么计策?”
若只是阿竹自己,与千军万马中取人首级都未必是难事;加上云歌,可能不添不减;但是丽史不会武功,要从一众羌人武士中强带她走就不是易事了。看来只能智取。
云歌道,”无论如何,我们得先找到公主的所在。可杨玉的营地这么大。。。”
阿竹道,”这个小姐不用发愁。”她看了一眼云歌身上的绿色毡衣,又道,”小姐在这林中稍候一会儿,阿竹去营地中问下路,顺便借套衣服。”阿竹说罢绕开一队巡哨,悄悄潜入了营地中。
阿竹再回来时,手中拿着一个盛有浆酪的铜壶和几碟糌粑,身上已换过一套羌人女子的土布毡衣,只是脸上仍蒙着黑纱,若不是有夜色所掩,实在有几分怪异。
“小姐,我绑了一个厨帐的婆子,已从她那里打听道公主的毡帐在营地西南。”阿竹举了举手中的铜壶和糌粑,又道,”她们正要送这个去公主的毡帐呢。”
云歌接过阿竹手中的铜壶,又问道,”果真见到公主,竹姐姐可有哥哥的信物为证,证明我们的身份?”
“有。“阿竹点头,想想又道,”公主也见过我,虽是几年之前,或许不会忘记。”
“好。”
两人又在林中观望了一阵子,趁巡哨更替的间隙,籍着夜色溜入营地中,向着营地的西南角而去。
还未走近便看见几顶秀美的白色毡帐,其中一个略大,顶部还垂着白色的流苏和绣带。帐外立着持刀的羌人武士,还有一个头领模样的带着几个人在帐外逡巡往来。阿竹和云歌见状忙悄悄绕行到那白色毡帐的侧面,又在黑暗中俯身趴在帐边。夜露已重,一时将两人的衣服都打湿了。
羌人的毡帐底部有一圈围毡,夏日敞开通风,冬日紧闭保暖。已是暮春,夜风轻暖,这底部的围毡便系得松松的。云歌用匕首挑开一处围毡,帐内的火光泄出来。她忙把眼睛凑近洞口,却见那洞口不知被什么堵去了大半,只能听到帐内的人语声。
正有个声音隔着毡帐向内禀报,“侯爷,厨帐刚传过话来,说咂酒已经备好了。会在天亮前送到各帐中。”云歌心道,这杨玉先归了汉,又反了汉,却又让下人以汉封的爵位相称,真真是个矛盾的人物呢。
男子低沉的声音向帐外应了句什么,转而对着帐内带着歉意道,“汉人已入龙支。大战在即,不得不一切从简。希望公主包涵。待我凯旋之日,再与公主行昆仑大典。”
帐内一个沉静低婉的声音答道,“父王送我过来想必是一厢情愿,侯爷其实不必为难,将我送回便可。”
“不,并非如此。”那男子声音一缓,柔情款款道,“公主知道,杨玉倾慕公主已久。”
然而他得到的答复异常坚决而迅速,“丽史已说过,此心已有所属,今生再难托付他人。”
云歌禁不住趴在草地上捂着嘴偷笑起来——骄傲的三哥哟,若是听到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