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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阿竹小声道,“她染了祁瘟。带来的使女已经病死了。”

    阿竹一愣,见那红衣少女的手臂上有许多簇生的红斑——这是祁瘟的典型症状。怪不得这个部落要将这两个少女送出寨来,又跳了於菟舞来驱邪。祁瘟,又被汉人称为羌花,是一种人畜皆可传染的疫疾,听闻曾有羌人部落和汉人村落灭族于此疫病,连寨中蓄养的牛羊都死绝了。不过这祁瘟在西域的武学之人当中并非不治之症,有个清血的疗法,需得在手臂上割一小口,每日由内力高深之人逼出回血,又要佐以汤药,五日便可大愈。只是那草药颇为罕见,且关内不生,又需鲜用无法干制储藏,所以才被关内和羌地之人看作是瘟疫。

    霍曜也走了过来,俯下身子察看了一番,见那红衣少女此时已不省人事,刚才那最后一鞭只怕是用尽了最后的心力了。

    “治病的事我们可以相帮。”霍曜起身淡淡道,“需要择一静地,用功力逼出回血,还要服些汤药,五日应可痊愈。”

    白衣少女一直颦着的眉头轻轻展开,眼中绽出笑意。她很郑重地站起身来,右手抚肩向霍曜和阿竹各行了个羌礼道,“多谢你们。”迟疑了一下又问道,“你们能将她送回她的部落中吗?”

    “你们不是同一个部落的?”霍曜皱眉道。

    白衣少女轻轻摇头,“我们同来这里为质,相识也颇有几个月了。“

    阿竹方才曾猜测她们或是亲姐妹,方能在这般濒临险境之时仍不弃不离,谁道竟连一个部落都不是。阿竹一时肃然起敬。

    霍曜却冷冷嗤道,“既不是同族,又何须如此舍命?”

    “一同沦落在此,原应彼此照应。”白衣少女安然道。

    “那又怎么不将她送回部落中去?“霍曜微微嘲道,停了一下又道,“一起送完她,我们可以将你也送回你的部落中去。“

    白衣少女灵澈的眸中浮起一片感激之色,却摇头轻叹了一声道,“我还有一个弟弟留在这寨中,还不能走。”白衣少女说着眼中已闪过牵挂之色,她向两人又郑重行了一个羌礼,便转身向坡地上的那个山寨走去。一会儿功夫,那一袭白衣的单薄身影似要融进这白茫茫的天地中。阿竹不知该如何计较,便回头看了看三少爷,却见他也在雪中呆立着,忽又转身跃上马背,追着那已淡成一抹薄玉色的身影而去。

    “三少爷”

    “我送她一程。”

    阿竹见那少女的身影被少爷的白马疾速追上,又被少爷轻轻提上马背,两人同那白马渐渐消失在皑皑天地之

    间。

    霍曜回来后便和阿竹将红衣少女带上乌修崖上的山洞中。由于大雪封山一时不便赶路,这红衣少女又奄奄一息,阿竹和霍曜便在洞中逗留了几日为她疗治。阿竹在她的臂弯割了一个小口,每日和少爷轮流用内力为女孩逼出回血,同时又送了雕儿飞出关外带了药草回来。到了第五日的下午,阿竹从雪地猎了野兔回来,看到少爷正站在洞外眺望崖下那石寨的方向,面上那镂银的面具被白雪映得熠熠发亮。

    听到阿竹的脚步声,霍曜转过头道,“她醒了。”

    阿竹忙走进洞中,看见红衣少女正吃力地梳理自己凌乱的头发,看见阿竹进来似乎愣了一下,小声道,“怎么一个面具一个黑纱。”

    阿竹见她梳理头发的手仍是歪歪斜斜使不上力气,便走过去帮她梳理辫发;又见她脸上多有污痕,便从洞外取来一些雪块用篝火融化了,帮她擦净脸庞。待到收拾完毕,红衣少女浓烈而明灿的眸子在蛾眉下绽出生气来。虽然仍带有几分病容,那少女却如格桑花儿一般绽放洞中。

    “洞外的那位是”红衣少女忽然用小声问道。

    “我家三少爷。”

    “多谢你们相救。。。与我一同的。。。那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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