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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一会儿就带你去取香包”

    “怎么回事?”刘贺皱眉道。

    “宫里的瑞公公从长安来了,送了宫中的绣娘制的香包给公主,说是端午节到了,皇上挂念,特让人送了驱病驱邪的香包来给公主”,郑耳勉强放下手中挣扎的朱儿,又道,“只是才送到了公主手中。。。就被二夫人的女儿持辔小主子抢走了。公主不依,与她争闹了一阵子,二夫人见了便。。。便。。。”

    “便怎样?”

    “便打了公主。。。又将那香包给了持辔小主子”

    刘贺皱了皱眉,他向来讨厌争宠的女子,也不喜欢争宠的儿女。刘贺有些忍耐地看了一眼哀哭不止的朱儿,放下手中的酒壶想要将她拉过来,帮她擦去小脸上的泪痕。

    朱儿却猛地甩开刘贺,向亭廊的另一端跑去。郑耳返身急追,把朱儿凌空抱起,大步走回,又把挣扎的朱儿放回刘贺脚边。

    “我要娘。。。我要娘。。。”不多话的朱儿忽然叫起来。

    “公主。。。公主。。。一会儿就带你去找二夫人。”

    “我要我娘。。。我要我娘。。。”

    “你娘是谁?”刘贺忽然失笑,问道。

    “我娘是鞋(结)绿。”朱儿愣了一愣,口齿不清晰地道。

    “对。对。你娘是鞋绿。”刘贺大笑起来,那笑声渐渐转为癫狂,仿佛这是一件荒诞至极的事情。朱儿吓愣在那里,双手捂起耳朵,又闭起眼睛,仿佛要将那笑声屏蔽而去。

    刘贺却忽然将手中的酒壶砸向一旁,伸手将朱儿的小手从她的耳侧拉开,“你捂什么耳朵,你娘不是她,不是红衣,该捂耳朵的人是我。是我。”

    朱儿终于嚎啕大哭起来。刘贺颓然松了手,默然起身,歪歪斜斜扶着廊柱向轩外走去。

    郑耳叹了口气,俯下身去轻拍着哭得噎了气的朱儿,“小主子,怎么总是挑不该说的说呀。”

    自朱儿那日哭闹之后,便一直没有再被郑耳带到鄱园来过。鄱园很是清静了几日。然而刘贺却每每在院中饮酒至酩酊不省人事。大夫人听说后,便寻了郑耳,与他合计着要请豫章一带有名的傩戏班子来常庆宫中闹一闹。一来是要驱驱这旧宫苑中的怨气,二来也是要与几个院中的姐妹在千里迁徙之后聚上一聚。傩戏是豫章一种驱鬼逐疫的面具舞,又与杂技,武术,幻术,歌唱等合并,成为一种绵延几日的热闹表演。

    郑耳领命,便命人在常庆宫前的广场上搭了戏台,请了闻名豫章的一个戏班来宫中表演。

    头一日的表演是吞刀,吐火,扛鼎一类的杂戏。第二日以角力相斗的角觝戏为主。第三日,方进入伶人戏的表演。先是带着彩漆面具的舞者跳得古朴庄重的祭祀舞。接着是身着兽衣的九只'人熊'随着音律起伏不定形态各异。这戏班的表演虽比不上往日宫里的丝竹雅乐,却热闹无比,着实将这苍凉宫苑中的幽怨之气,驱走了许多。

    刘贺的各位夫人带着各院的小孩子聚在戏台周围的楼阙上,刘贺也难得地从鄱院中移出,歪坐在戏台正前方转为他设置的锦榻之上,酒壶却依旧不离手。这两日的杂戏,他也看得笑,闹着叫,却不多时便又沉入自己的酒醉中去,总是早早地就被抬了下去。

    舞台上此时忽然静了所有的锣钗刀鼓,连灯光也暗降下来,只余舞台中央的几盏红秀灯依然点亮。一群身穿红衣,带着白色面具的女伶人来到舞台中央,或立或卧或匍或依,姿态各异凝在空空中。而后一只空灵幽怨的楚歌埙曲,在初降的夜色中升起来。刘贺撑起身子,两日来第一次未用眼角瞟台上,而是转过头去仔细向台上望去。只听站在中心的那名女伶人隔着白色的面具地唱起来:

    静女其姝,俟我於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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