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刘奭听到了,几个小童吓得都禁了声。刘奭冷冷瞥了一眼杨竺,只说了两个字:带路。
几个孩子都爬上了树,谁知太重压断了树枝,连人带鸟窝一起摔下树来。这下子可吓坏了管事的太监。事情传到丙吉那里已是晚饭时分——几个小童都被关在了甲观的武堂里听后发落,太医已经都瞧过了没什么大碍,晚饭都没伺候。刘奭自然不在其列,但是听闻也自个儿跪在甲观的外边,把旁边贴身太监的脸都愁黄了。丙吉忙让人备了马车,正要赶过去,未央宫里已传了皇上的话来,说刘询已听闻此事,让丙吉全权处置不必有压力。
这件事情本也不难处置,按照宫里的惯例,几个小童自然是先受罚再撵走。祸乱太子的人是不能留在太子身边的。然而丙吉明白,刘奭陪跪在甲观外边,便是一种求救的姿态。身居内宫内的他难得有几个外边的朋友,尽管他极少与这些侍读的小童玩笑。如何既警告太子和侍童,又不让太子寒心,还不能让小童们觉得以后都有太子这把庇护伞。丙吉正在宫辇前思量着,丙显却来了,衣服穿得很随意,发冠也像是仓促束好的。
“父亲可是正要出门?”行过礼之后,丙显问道。
“嗯,有件急事要处理。你去后堂拜见你的母亲吧。”
“可是太子与书童爬树的事情?”
丙吉瞟了一眼丙显,奇怪这件事情怎么已经弄得人尽皆知了。
“刚才杨兴来过我的府上。”
“是杨兴托你来的?”丙吉皱眉不悦道,“迟了。皇上已经知晓此事。”
丙显未置可否,只道,“皇上信任父亲,定然会支持父亲的任何处置。”
“我岂可愧对圣上的信任?”丙吉的眉纹皱得更深了。
“父亲正为这事为难吧?”丙显却笑道,“既要有所惩戒,又不能使与太子的关系雪上加霜。
丙吉一愣。刘奭对他虽有隔膜,表面却还恭敬,丙吉也从未向别人说起过此事。
丙显见父亲低头不语,又道,“听闻他们都关在甲观,不如以武互训。”
“以武互训?”
“小孩儿坐不住,干脆就让他们打个痛快。而后以输赢定奖惩。。。如此他们定然心服口服,太子也会感激父亲。”
“一派胡言。”丙吉斥道。
“我去后堂拜见母亲了,父亲斟酌一下吧。”丙显不再多言,向后院走去,远远地又停下又补了一句,“我倒觉得这是个让太子明白父亲苦心的机会。”
丙吉心头一动。
甲观外跪着的刘奭看到宫辇远远而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丙吉下了车,却不并未走近,而是隔着七八丈远向刘奭行了个礼,直接向甲观里走去。刘奭有些懵。过了一会儿,一个太监走出来道:“太傅请殿下进去。”
刘奭走进堂内,见武堂里已经摆好了各种防跌打的垫子。杨竺正在垫子的那一头望向自己。
丙吉在一旁道,“我今日听说太子是特意为了从众而爬树,对自己与未来社稷的责任毫无顾忌;而杨竺又觉得对你们的处罚一向不公。那臣今日就让你们打一架,太子若是赢了,可以向臣提一个要求;杨竺若是赢了,就免去一切处罚。
刘奭和杨竺的一头雾水,愣愣望着丙吉。
“打!”丙吉大喝道。
刘奭和杨竺都震了一下,彼此望过来,这一望眼里的狠就露出来了。杨竺想到打赢了可以免去一顿板子,也不必被撵回家;刘奭想到终于有机会教训一下这个表面恭敬私下瞧他不起的人。于是两个人都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当下就缠斗在了一起。太保教授武功不过也就是近一年的事情,于是两人打着打着,就回归了街头小孩的原始打法,啃泥的啃泥扯发的扯发。太监们吓得那眼睛直瞟丙吉,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