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了三天,这可怎么好?”楚情迷迷糊糊睡着,听到有人说话。
一只强有力的手握住她的手,额头上是温暖的触感,楚情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泪水充满整个眼眶。
“姐姐?”楚情低喃。
“你生病了,多睡会儿。”
好像是梦,楚筝的声音并不真实。梦中,楚情依稀听到王氏,姚宛,父亲这样称呼,倏地尖叫一声,出了一身冷汗。
床帐外灯影摇晃,楚情摁着胸口狠狠出了口气,便听到有人说:“姑娘又梦魇了。”接着又有人说:“赶紧叫大小姐,赶紧找大夫。”
楚情揉揉额头,却瞬间呆愣。
谁能告诉她,眼前这一双柔弱无骨,没有一丝伤痕的手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屋内响起一道镇定的声音,“慌什么!平白无故让人看了笑话!”
听到熟悉的声音,楚情的呼吸慢了几分。
楚筝训斥完不懂事的丫头,走到床榻旁,掀起垂在床边的绸帐,看到楚情满脸泪痕,忍不住心疼。坐在床边,轻轻抱着妹妹,“只是生一场病,怎么就哭了?真不知羞。”
楚情闻着从姐姐身上散出的淡香,抽泣道:“我做了个梦。梦里娘亲不在了,爹爹喜欢别人,连姐姐都不要我了,我一个孤家寡人,活得十分可怜。”
楚情一边说一边哭,楚筝听得心酸,安慰她:“爹爹一直在,不会不要你。我也在你身边,我们都好好的,你不会是孤家寡人。”
旁边的两个丫头只知道跟着落泪,却无任何作为。
楚筝叹息一声,扬声道:“叫杨嬷嬷来。”
两个丫头如梦初醒,一个跑出去叫人,另一个打水,挑亮烛光。
明亮的房间里,楚情握紧身下绵软的被褥,悄悄深吸一口气,问:“姐姐,我刚才听到王氏和姚宛的称呼”
楚筝愣了一下,才缓缓说道:“别听你屋里的丫头瞎说,父亲只是在家书中提了一句,不一定真会把人带回来。”顿了顿,又说:“即便真带回来,她在这府里,还能翻了天不成?”
烛光温暖,楚筝漆黑的眸子好像能吸魂摄魄,楚情抿抿嘴,低声说:“希望如此。”
几日后。
府门外阳光正盛,楚筝梳着双垂髻,套着金丝重莲纹项圈,拉着楚情说:“爹爹马上就到了,不知道他会给我带什么礼物。”说着,轻轻踮起脚尖眺望空无一人的夹道。
楚情穿着一身嫩黄襦裙,同样梳着双垂髻,蔫蔫地低着头,余光瞥见楚筝的动作,嘴角微抿,不发一言。
很快,夹道上驶来一辆马车,楚筝大喜过望,“爹爹来了。”
楚情小声嘟囔,“还不知道来的是谁呢!”话音刚落,视线落在楚筝兴致勃勃的脸上,又不自觉把剩下的话咽回去。
马车稳稳地停在府门口。
楚唯从马车上下来,阳光照在他刚毅内敛的侧脸上,一切都显得不真实。
面前的楚唯很年轻,和梦中那个沧桑的人完全不一样。楚情眼眶微湿。
下一刻,穿着翠绿色留仙裙的女人被楚唯扶下车,然后楚唯转身抱下一个小姑娘,小姑娘怯生生的,头一直埋在楚唯怀中。
“父亲!”楚筝出声,声音微微颤抖。
楚唯放下怀中的小女孩,摸摸楚筝的头,“好孩子,从今以后,你们就有娘亲了。这是你们的妹妹。”
楚筝张大眼眸,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楚唯心中叹息,旁边的女人上前一步,蹲下身轻柔地说:“以后多个人照顾你们,好不好?”然后招手示意身边的姑娘,“她叫姚宛,以后有人陪你们玩了。”
楚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马车旁的两个女人,脑海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