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楠回到位子上,看见夏至正和另几个熊孩子拿叶子牌玩炸金花。
他们拿一两银子作一局赌注,赢的人便大呼小叫,差点就要像大猩猩那样捶胸怒吼了。
夏至的手气却是很不顺,他输得眼睛都红了。
周雅楠轻轻咳了一声。
那些人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也不分辨,乖乖地把叶子牌交出来了。
开玩笑,督导不在,便行赌博之事,这如何说得过去?
至于他们的赌资,周雅楠却是不好没收,仍是按照各人赢的拿钱。
虽然赌具被周雅楠没收了,那些熊孩子回去的时候,仍不忘记奚落夏至:“夏赌神今天手气可真背。您今天赢过一盘吗?”往日,夏至有赌神的名号,十盘里总能赢个七八盘。那些熊孩子可是被他虐残了。如今,他虎落平阳,他们怎么可能不踩他。
另一个一拳捶在他的背上,笑嘻嘻道:“人家赌场失意,情场得意嘛!是我,我也愿意沉浸在妹子的温柔乡里啊。”
夏至涨红了脸,粗着脖子分辩道:“我今天明明赢了一盘!”哪里像他们说的那样,一盘也没有赢过。
回答他的只有一串夸张的大笑。
夏至觉得都是卜娥惹出来的事情,恨恨地瞪了她的空座位一眼。
这时先生进来了。他今天特地打扮过,那衣服像是从箱子底里翻出来的,上面都有一些压痕。
她凑到夏至耳边,小声问他:“先生今天疯魔了不成?”她上次亲眼看见先生捉了两三次虱子,也不知道他几天没洗澡了。
夏至悄声说:“你也真是把我当作百事通了,这我如何知道呢?”
“他是不是看上了哪一个小姑娘?”
夏至嗤之以鼻:“谁要是被他看上,才真是倒霉事呢!”
周雅楠很想说,谁要是看上你,那才是真的倒霉呢!她到底把这句不中听的话憋住了。
“不过,说实话,若是先生真的喜欢这里的女孩子。他若是不想死,最好把他的心思好好掩住了。”
这里女孩子背后的家族,随便出来一个,都可以用一百种以上的方法让他生不如死。
先生也不过是一介书生而已。才子佳人的故事,在他身上是不可能发生的。
“唉,那真是奇怪”周雅楠没了八卦的心思,趴在桌子上,以手握拳,将下巴抵在拳头上。
她看着夏至拿出一张平时写大字的纸,折出几道痕来,拿起一支笔,竟是左手同右手玩起五子棋来。
若是黑子,便点一个墨点,若是白子,便打一个圈。
周雅楠无心听先生讲课,便专心看夏至下棋。
他下得飞快,往往她还没有想清楚某一步的用意时,便分出胜负了。
于是,她扯他的衣服:“麻烦你下得慢一点好吗?”
夏至没有答应她,反而邀请她同他对弈。
周雅楠感到不好意思:“我下得不好”她觉得自己要是太早输掉,可不是辜负夏至辛辛苦苦折纸?这纸又不是很好,怕是把手尖磨破了。
回答她的是夏至恳求的眼神。她一向是一个心软的人,只好答应了。
第一局,才走了十几步,周雅楠便输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那张纸上的大片留白,好像是一张狞笑的大脸,嘲笑着她的愚蠢。
接下来的十局也只用了半盏茶的时间。实际上,夏至折纸用的时间可能要远远多于他们实际下棋的时间。
周雅楠输得昏天黑地。每次一局终了,夏至便像变戏法似的,抽出一张纸,迅速折成一个棋盘的样子,微笑着邀请周雅楠再来一局。
周雅楠是硬着头皮上阵。她又是一个不服输的主。哪怕知道自己必输无疑,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