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敌人,就偏帮杜珺,她的三观极正。
娄望舒更加冷笑:“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可能并不存在三观正这件事情。所有人在夸别人三观正的时候,其实都是在夸自己三观正,都是在说,这个家伙跟我想得一样呢!”
周雅楠问她:“你怎么像吃了炮仗一样,说话这么冲?”她说完才想起来,娄望舒上一世是被最亲密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合谋杀死的,她若是不偏激,恐怕世界上就没有愤世嫉俗的人了。
娄望舒的眼睛里有滔天恨意:“反正啊,这件事情,我要站到凌裕那一边。”她觉得破坏别人姻缘的人都该死,中年危机的张英泽大叔该死,留香也该死。
她无意中散发的煞气凝聚成形,顿时叮叮当当掉下许多冰棱来。
周氏姐妹对视一眼,楦姐儿面带忧色。这是周雅楠第一次发现,娄望舒会有失控的时候。
这娄望舒扮了杜珺,站在留香身后,只是看着张英泽,一双秋水似的眸子似喜似悲,如嗔如怨。
张英泽已是老泪纵横:“阿珺,你回来看我了。”他从轿子上下来,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留香听到了这一句,便认定自己的娘已经死了。她发出一声野兽一般的哀嚎,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两个婆子,冲到张府前的石头狮子处,一头撞了上去。
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血溅当场。
另有一个丫头抱住了留香,她的力气极大,一看就是有功夫在身的。
升平公主凌裕不知何时出现在张府门口,带着一干丫头婆子,浩浩荡荡。只见她头上俱是素白银器,身上月白缎袄,倒像是月宫嫦娥下凡,清素如九秋之菊。
那丫头一只手就擒住了留香,对凌裕说:“奴婢幸不辱命,将小姐救下了。”
凌裕未施粉黛,眼中隐隐含泪。她亲自将留香扶起来,对她说:“好孩子,你受苦了。”
留香倒是想要怒骂凌裕,只不过她被那丫头点了哑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得用杀人般的眼神怒视着凌裕。
凌裕声音悲切,对张英泽,也是对着围观的父老乡亲说:“这孩子命苦。”
“九年前的元宵节,家人背了香姐儿去看灯,谁知道就被拐子拐了去。我叫人寻了许多年也没寻着,谁料到,居然被拐子卖去了周府。”
“她的亲娘杜珺为了这件事情,不思饮食,没一个月就去了。”
她蹲下来,轻轻抚摸留香的脸颊,好像那是什么弥足珍贵的宝物:“好孩子,被拐子拐走,那又有什么呢?你这些年既然跟你父亲联系上了,为什么不回来呢?你是怕,去周府当丫头丢了我们张家的脸面,所以一直不肯回来吗?真是个傻孩子。”
“好孩子,张府永远都是你的家呀。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回来就好。”
她一番话,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什么容不得庶女,容不得小妾,恐怕都是传言吧!
张英泽已经从见到杜珺鬼魂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
他也是个极聪明的人,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才是对张府最有利的。
他看向凌裕公主,惊觉她也已经老了。他还记得自己任皇子伴读的时候,先帝远远指着一个荡秋千的女孩子说:“这便是皇姐。”他只看见一个花团锦簇的身影,还听见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当时他便想,即使神仙妃子,也不过如此了。
他没有想到,凌裕会闯到上书房来。那天,她给他的弟弟送茶汤来,跟他打了一个照面。
凌裕见到他,便笑了。他被这个笑容晃到了眼睛。
“你长得真好看,我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你。”
张英泽不喜欢别人夸他长得好看,更不想娶公主。他还想着入朝为官,而不是做一个没实权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