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楚御风猎宫弑兄的事儿能做得手到擒来,那我自然不能辜负了他。你去,他近来不是着手办理安阳水患么?若是让父皇知道,他在这个时候还被美色所诱不务正业导致十万灾民无处容身,看父皇还会不会重用他。”
“这还请太子殿下明示。”
楚非清嗤笑一声,看向对面的黑衣男子道,“沈炎,看来你是越老越糊涂了,让灾民暴怒的法子那么多,你就不会挑一个?”
太子明明未发怒,那沈炎却陡然间冷汗涔涔,再不敢多言,应下道:“是,下臣这就去办,只是”他有些犹豫,见楚非清有些寒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还是壮着胆子道,“十万灾民,若暴怒起来,那便是民生怨道,太子殿下真要拿百姓的性命去赌?”
楚非清的眸中掠过一丝狠厉之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齐王占据朝堂这么多年,又得母后庇佑,若不趁这个时机给他致命一击,日后再想扳倒他,只怕还得再等个十几年,本宫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
沈炎这才应了下来,道,“是,下臣立刻去办。”
他说罢就要走,楚非清却忽而唤住了他,“那吏部尚书和定北候可查出是何人所为?”
沈炎脚步一顿,道,“暂时还没头绪,不过下臣一有消息,定然立刻禀报太子殿下。”
楚非清点了点头,看了手下的棋盘一眼,执白子走了一步,立刻又化险为夷,他的声音也淡淡传来,“涵王那边暂时还没什么动静,得多派人盯着点儿,还有宫里父皇那里,密切注意他的身子。”
沈炎一一应下,这才告辞离开,身后白衣男子依旧手执双子,安静优雅得仿佛刚刚那个夺万千百姓性命的人根本不是他。
近来皇帝身子不爽,已经连续罢朝三日,朝堂之上又一夜之间失了两大要员,着实让一些大臣们心头不安。
眼看着齐王倒下了,太子与涵王的剑拔弩张便更激烈了些,偏生皇上这头又生了病,着实让人担忧会有什么变故。
这日又是罢朝,众大臣回去的路上只见一辆马车远远从东门入了皇宫,一路往皇帝寝宫而去。
那马车看似普通得很,倒是让人有些生疑,这大早上的,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重要的人,可是偏生去的是皇帝寝宫的方向,这样敏感时刻,但凡与朝局有一丝一毫联系,众人都马虎不得,故而几位大人眼瞧着那马车远去,纷纷议论。
能进宫的人,必定不是普通人,只是却乘坐的又是普通马车,奇怪得很。
过了俞景门便得改为步行了。
早有宫人在前面带路,只见得马车上被搀扶下来一名绝色女子,她一身素雅宫装,挽的坠云髻,步态婀娜,遥遥一眼便已觉是个妙人儿。
瑾月是拿着皇帝送给她的那块玉佩入的宫,那玩意儿果真是好使,外头的侍卫看到那玉佩,一个个急忙跪在地上,迎她入宫。
听说皇帝病重多日,她身为儿媳,又是医者,入宫探望合情合理。
乾龙宫内焚了龙涎香,一种清淡却又好闻的香味,极适合上位者。
皇帝听闻她来了,可以让人替自己梳洗宽衣。不过他身体到底是不好,走路都得让人扶着。
“瑾儿来了。”看到瑾月,他倒是眸光清亮,精神头也来了些。
瑾月给他请了安,看了看皇帝的神色笑着道,“月王离宫剿匪,暂时不能入宫来为父皇请安,听闻父皇身子抱恙,儿媳便代月王来了,还望父皇不要怪罪月王。”
皇帝乐呵一笑,“朕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吗?”
他示意宫人赐座,看了看瑾月,笑着道,“几月不见,你这丫头气色倒似好了不少,模样也越发像你娘了。”
瑾月落了座,只是佯作娇羞一笑,并未作答,皇帝看了看她,神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