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何暮阳挽着妻子吴晓月的手,在大街上转了半天,看到的都是一些高档酒店,终于,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巷子外看到了一家挂着两个红灯笼的“招商旅社”。于是在暗淡的灯光下小心翼翼的登上几级阶梯,推开一扇玻璃门,见一个人高的小柜台后面坐着一个50来岁左右的胖女人,正张着嘴巴,闭着眼睛,偏来倒去的打着呼噜,显然已经进入梦乡了。
何暮阳站在柜台前敲了敲台面,但没有把女人惊醒,只好大声说道:“喂,请问还有空房吗?”
连问了两声,胖女人才猛然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见有客人来到,又用手擦了擦眼角的眼屎,瓮声瓮气的说道:“你们要住宿?”
“是的,还有房间吗?“何暮阳再次重复道。
女人看了看何暮阳,又看了看吴晓月,问道:“要一个房间还是两个房间?”
“当然是要一个房间了。”何暮阳道。
“哦,房间是有的,拿身份证来登记吧,还有结婚证。”
“什么?还要身份证和结婚证啊?我们可没带到身上。”何暮阳有些慌了。
“现在公安局查得紧,肯定要身份证登记,而且,你们男女同宿,肯定要结婚证。否则,被警察抓住了,就是卖嫖娼。”胖女人斜了何暮阳和吴晓月一眼,不屑的说道。
“什么卖嫖娼啊,我们是夫妻。”吴晓月说道。
“那我可不管,反正得要证件,我说你们也是,出门怎么不把证件带上呢?”
“谁没事天天把证件带着啊?”何暮阳仿佛又回到了公园那难堪的一幕。
“麻烦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我们住一晚,明早就走!”吴晓月口气软和的说道。
“办法嘛,倒是也有,就是我要担责任,冒风险。”
“哦,什么办法呢?你会担什么责任啊?”何暮阳见眼前露出了一线曙光,忙欣喜的问道。
“办法就是你们除了房费,多给我50元。我就不要证件了。万一警察查到,就由我来承担风险和责任。”胖女人说道。
“那房费是多少啊?”吴晓月问道。
“房费每晚100元,押金100元,加上附加的50元,总共250元,押金明天退房时给你,便宜吧,你们要是去其他宾馆,就算你有证件,150元也很难找到合适的宾馆啊。”
“好好,就依你的。”何暮阳见费用也并不高,不想再折腾了,摸出250元丢给胖女人,让她开了张押金收据。
“房间在三楼三号。”胖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扔过来一把钥匙。
何暮阳接过钥匙,挽着吴晓月从旁边的楼梯上去。由于楼梯很窄,又比较陡,便让吴晓月走前面,自己后面跟着。
终于气喘吁吁的登上了三楼,在狭窄的过道上碰到一个身穿背心的男子端着一盆水从一个房间里出来,忙侧身让过,往前走了几步,看到木门上用红油漆写着一个大大的‘3’字,知道就是这间了。何暮阳拿钥匙打开房门,二人刚闪身进去,身后传来‘哗啦’一声水响,把吴晓月吓得一惊,想来是刚才那个背心男子在倒水。
房间小小的,水泥地板,屋子中央放着两间窄窄的木板床。床上被子比医院病房的被子干净不了多少。两个床头柜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吴晓月皱皱眉,打开窗户,一股凉风吹来,房间里的空气新鲜了不少。
“他妈的,这破店也要150元,真是宰人啊!”何暮阳心中嘀咕。
他知道妻子吴晓月对这样的环境不满。心中很是愧疚,但他也没办法啊,每月就那么点收入,还要存钱买房呢,只好将就了。
见吴晓月默默无语的站在窗边,慢慢走过去,从后面轻轻将她抱住。将头埋在她的秀发中,闻着秀发散发的幽香,摩挲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