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程缓缓看了人群一圈,找到了那个身影,笑道。“卿尘,不,还是应该喊你季夫人?你是不是应该出来解释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施仲阳看了看那温婉的女子,似是没能反应过来。
“我本是下山打探消息,陆兄人脉广,我便找到了他。几经打听,才发现,季夫人给我们的信息都是伪造的,青楼的老鸨都印象中都不曾有这样的人。”
江程目光森寒,几乎要将卿尘刺出洞来,“对于你的相公,我虽然遗憾,但还请你下山去吧。青峰寨虽收留可怜之人,但若怀着其他目的,我们定然不欢迎。”说着,眉梢的笑意又浅了下来,“知道么?”虽然是盯着卿尘所说,可不知为什么,施玥总听出了几分意有所指,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
被揭发了,卿尘面色阴沉,袖子微微翻转,竟抽出了一把匕首出来,可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她已经只觉感到了一股极为危险尖锐的寒意,下意识侧了一下身子,颈上传来了一阵痛意。
海棠已收回剑,顿了顿,“回去吧,你没有胜算。”
能不动声色地接近她,卿尘已知晓绝不是简单人物,只能狠狠扔了匕首,死死盯着江程,“败者为寇,要杀要剐,你随意,若放了我,就不怕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么?”
施仲阳还有些没能回过神来,看着江程,有瞅瞅卿尘,不知在想什么,江程却是不怎么在意,“就算是春风吹又生,再放一把火不就行了?”
卿尘的神色越发愤恨起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接着,冷笑了一声,推开挡在前面的海棠,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施玥那一日不过随口说说,怀疑卿尘,怎么也没想到竟然真的被她猜到了,一方面讶异,可另一方面却又惊喜,拉着舒墨的袖子,得意洋洋,“我就说嘛,绝不可能是你!”
舒墨难得地没有推开,红着脸教育她一番,而是笑吟吟,轻轻点头。
青峰寨的“危机”虽解除了,不过大家大都还是蒙在鼓里,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尤其是施仲阳,在卿尘离开的时候,几欲挽留,若不是被江程瞪了一眼,委屈地躲在角落里画圈圈,怕是已经去扯卿尘的衣角了。
“这卿尘,实际上已经成亲了。”江程此话一出,施仲阳一愣,接着怨气越发深重了起来。
而江程慢悠悠继续说道,“只不过,她的丈夫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说来,还是我们的责任。虽说寨子里向来以不伤人为最高标准,可也有失手的时候。卿尘的相公季然是城南王家的家丁,上次被我们意外伤了,回家之后几天,竟然不治身亡了。”
众人并未说话,他们都知道,王家并非什么善良之辈,素来苛刻,这,季然怎会是王家的家丁?
“卿尘和季然的感情是极好的,却落得这般下场,心中难免生出恨意。一个女子,竟学了一身功夫,混进了寨子里。”
“那她”施仲阳着急了,卿尘对他的那些情意,怕也只是逢场作戏,当不了真。施老爹觉得倍受打击,继续蹲在地上画圈圈了。
江程也懒得理他,打了个哈欠,“可累坏了,我去补个觉。”留下一干人等,和那大汉回了屋子。
施玥满面惆怅,舒墨不由好奇,“事情解决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说那大汉是什么来历?卿尘是个渣渣也就算了,江叔不会因此就不要爹爹了吧?”眼神颇为真挚。
舒墨无言。
“为何不把真相告诉他们?”大汉跟在江程的身后,他素来是好爽之人,对江程弯弯扭扭的心思,实在想不明白。
江程缓缓摇头,“说我们没查到真相?不知是谁留了个纸条在门口,我们才知道这些的?”
“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又何苦那众人跟着一起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