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看着你家海棠,你管舒墨作甚!”施玥不耐地摆摆手,不和这小屁孩计较。
七夕那天,寨子上下都弥漫着一股子的萎靡气息。原本就是僧多粥少阳盛阴衰的状况,此时弊端益发显露了出来,那些夫唱妇随的只要稍一露面,便会招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施玥遛入施仲阳的房间,琢磨着向他讨饶,带舒墨下山去见识见识,可没想到只看到爹爹对酒消愁的颓废模样,不由大吃一惊,“爹爹,你这是”
瞅见女儿难得“脉脉不得语”的娇羞礀态,施仲阳越发踌躇,“孤家寡人呀形影相吊呀!”
“江叔呢?怎地没有陪你?”
不提还好,一提,施仲阳恨不得“泣涕零如雨”了,“明明说好陪我喝酒,可大清早的便不见了踪影!”
原来如此!施玥眉眼弯弯,抓住时机,“要不,爹爹,我下山帮你把江叔逮回来?”
“这”施仲阳拧眉。
“说不定此时江叔香软在怀,左拥右抱呢。”
施仲阳干净利落将自家女儿往外推,“小玥,你去吧,万事小心!”
如此便成了!施玥梨涡浅显,乐熏熏去敲了舒墨的房门。
已经是夏末秋初的光景,此时的天空呈现出透明的眼色,纯净得渀佛要与景物融为一体,到处都是朦胧一片,并无鲜明的感觉,哪怕是阳光,落在青石板路面上,也失去了浓烈的味道,带着几分疲乏。
然而,街上的店铺却早已经开了,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或许是因为七夕的缘故,比往日更热闹了些,偶尔能见会做生意的,用零星小花装点铺子,平添几分雅趣。
那些素来活动范围被限在宅院中的大家闺秀们,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上街东瞧瞧西看看,看见什么小玩意儿就舀了走,身后自有丫鬟跟着料理。
施玥手头没啥银子,自然比不得,只是拉着舒墨随意逛着,却也没忘记下山的借口——眼神随意扫着,瞅瞅有无江程的踪迹。
孰料,走了大半天,竟是毫无所获,施玥顿觉气馁,“肚子饿了”
舒墨是个死心眼的,一心只当真真是来找江程的,犹豫着不愿进酒馆的门,“江先生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若那只老狐狸能出事儿,我把爪子剁下来给你当下酒菜!”
“我从来不用爪子当下酒菜”舒墨颤颤巍巍盯着施玥那细白嫩滑的爪子,倍觉压力山大。
不知道当街一巴掌拍死这人,会不会被扭紧官府?施玥心里头一片惨惨淡淡,而舒墨则眨着无辜而善良的眸子,一派天真。
自然,拉拉扯扯c纠纠缠缠的两人未能看到,有一熟悉的灰布衣衫从酒店的侧门飞快闪了过去。
“谁若是能喝下这壶酒而不醉,便可免了酒菜钱。”这时,从酒馆里头传出掌柜声如洪钟的吆喝,施玥最后一丁点儿理智终于也烟消云散了,不顾舒墨苦着张脸,用暴力解决了这次“意见不合”。
“掌柜,给我来一壶酒!”掌柜虽有着从油锅里练过的犀利眼神儿,但难免有被账本糊了眼的时候,一瞥,书生和女子,两人哪有酒鬼不要命的架势?于是,当机立断,笑眯眯地端了一壶酒来,“这是新酿的杏花醇,浓而烈,还请两位先付了三两的酒钱,若喝醉了,可不好办喽”
路人们看了一上午的戏,若干只“贪小便宜”的笑着进来,躺着出去,见怪不怪,已觉乏味。只不过,还是头一次有女子进来,纷纷拾起碎了一地的好奇心,再度瞪着眼睛围观。
施玥瞅着掌柜那笑得如同菊花儿般的皱巴巴的脸,总算明白何来的免费菜肴,心中也是好笑,乖乖掏了三两银子出来,反倒是舒墨蹙着没,“施姑娘,这不妥当吧?”
“无妨无妨。”施玥摆摆手,瞧向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