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主动还是被动,喜笑颜开还是痛哭流涕,总之,舒墨在青峰寨住了下来,至于放行时间——未定。
且不说施玥多少还是有着作为“东道主”的自觉的;更何况,施玥还指望着舒墨“开窍”,帮将她从无尽而痛苦的相亲中解救出来,于是她便择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准备带他去寨子绕一圈,美名其曰——熟悉环境。
“舒墨,起床了没?我带你去逛逛!”
施玥径直推开舒墨的房门,却发现他正愣愣地瞧着镜子,听见声响,也只是呆呆回头看了看他,一片茫然,似是没回过神来。
没想到,书生也这般注重脸面,施玥忍不住咂咂嘴,探到舒墨身后,跟他一样,瞅着镜子里的人。
“啊”舒墨却像是被狠狠吓到了一般,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惊慌失措地踉跄着退了几步,缓了缓神,意识到有个女子在房内,立即歉然施礼道,“施姑娘,找我有事?”
施玥随口应了声,算是回答,可目光却没有离开镜子,好奇地问道,“你刚刚盯着镜子,瞧出点儿什么了?”
舒墨从耳根到脖子,一下子红了个透,施玥不禁想到了之前啃的那西红蜀,酸酸甜甜,不晓得舒墨啃起来是不是也这个味儿?
或许是施玥的眼神儿太“凶猛”,舒墨扭头,握拳抵在嘴角掩饰地“咳咳”了两声,才结结巴巴老实答:“我在想怎样才能把头发束起来。”
的确,进寨子这么长时间,舒墨一直是随意披着发,施玥原以为这是读书人喜欢搞点儿“特立独行”,没想到,却是看高了他,这呆子压根儿就不会束发!
“你等等”施玥说着,一溜烟儿跑了出去,留下舒墨独自发怔,再回来的时候,她的手上已多了一支雅致的云纹桃木簪。
“爹爹不用簪子,我便从江叔房里舀了支,过来,我帮你挽上。”
“不可,不可!”舒墨见状,忙摆着手后退,“男女之别”
反正在舒墨看来,自己早就是个不遵礼法的放浪之徒,施玥表示淡定,打断道:“仔细你的书!”
这威胁尽管没什么创新,可舒墨的眼神里显然多了几分犹豫,后退的步伐也不禁顿了顿,施玥便顺势握住了他的头发。
脖颈间有温热的气息传来,带着微微的馨香。舒墨连镜子都不敢看,默默垂着头盯着身后施玥的裙摆。光是想着此时的情景,他便无措得不知将手脚摆哪儿。以前独自一人时,可以找客栈里的伙计帮忙,实在不行,只得披发,可从来没有女子帮他
这,并非君子,君子还没等舒墨琢磨出是什么君子之道来,施玥就笑着松开他的头发,“好了,看看怎么样?”
“嗯,多谢施姑娘。”舒墨胡乱点点头,总觉得心里头原本的平静无澜被猛地搅乱了,忍不住按了按胸口。
“哪里不舒服么?”施玥见状,凑上前虚虚扶住了他。舒墨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心律不齐?”
施玥顿时了然,贼笑道:“一瞧你这模样,就知道你没吃早饭吧!”
原来是这样!舒墨钦佩地看向身边得意洋洋的某人,点点头,双双携手去喝粥了。
吃罢早饭,施玥拉着舒墨开始逛寨子。
印象中,山贼就应该是凶神恶煞的亡命之徒,可舒墨瞧着眼前的青峰寨,不由得对书里的说辞产生了怀疑。
山贼们在清风山上寻块心水的地儿,盖个屋子,娶妻生子,安生立命,甚至有些空地上还种着庄稼。一眼看上去,和山下镇子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寨子里收留的大都是走投无路的人,虽然各色各样的,但大家心地都很好,也挺开心。”施玥一边走着,一边向略显困惑的舒墨解释着,“爹爹重义气,并不是每个过路的人都会被劫。说来,这也是拜江叔所赐,他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