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了几乎相同的话。
并且建议他,解医生就是b市很有名的医生,如果他要做手术,最好尽快和医生排时间。
顾骋在这家酒店已经呆了整整两天了。
手术费大约要十万,他没有,但是可以攒一攒。
只要努力工作,大概一年,两年,三年?
或者他可以先休学,想办法多赚点钱?
但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就算手术成功,他也最多活到三十五岁,然后呢?
他不能做任何剧烈运动,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不能喝酒,不能熬夜不能做很多很多事。
不能去爱一个人。
因为他无法和人相伴一生。
他会一无所有。
顾骋呆呆的坐在床边,望着又一次亮起来的手机屏幕发呆。
上面显示的是“霍誉非”三个字。
他有点困惑了。
然后忽然间,他身体轻轻一震。
在顾骋前二十年生命中,第一次这样直白而鲜明的正视死亡这个字眼。
他还太年轻了。
他刚刚才忽然意识到。
死亡不仅仅代表着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还代表着永远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一切的物
和人。
然后他的手机又一次执着的响了起来。
顾骋还没来得及想好要不要接,它又自己挂断了。
然后房门重重的响了起来。
顾骋心里一跳。
下意识站起来。
然后门外传来霍誉非的声音。
“顾骋,你开门。”
他忽然再没有一丝丝犹豫,立刻跳起来,拉开门。
一片灿烂的金色扑面而来。
霍誉非怀抱着一丛小向日葵,站在门外,嘴角弯弯的看着他。
昏暗的房间里,好像一瞬间就亮了。
“你怎么你怎么来了。”金色的花瓣映衬着他红通通的眼睛,让他看起来有点呆。
“说了有东西要给你嘛。”
霍誉非把满怀的花塞进顾骋手里,然后不客气的挤进房间。目光扫视一圈,就“哗啦”一声,一起拉开了两层窗帘,又打开了窗户。
新鲜的空气和阳光一拥而入,焕然一新。
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世界。
又像是海水褪去露出礁石。
一切都清清楚楚,无所遁形。
霍誉非看到了床上c地上c桌子上,随处可见c无处不在的检查单。
他回头看了眼抱着大捧的向日葵,还有点呆的顾骋。
看到他泛红的眼眶。
顿时明白了。
霍誉非从铺天盖地的检查单里找到病历本,一目十行的看过去,在最后医师签字那里的那个“解”字上面停留了片刻。
然后,他将病历本丢回了满地的废纸里。
深深的凝视着对方。
“过来。”
但马上,他干脆自己走了过去。
紧紧的抱住顾骋。
像是小孩子紧紧拥抱着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一样,紧紧拥抱着对方。
“不要怕。不要怕。”
一连说了两遍。
除此之外,霍誉非再没有安慰对方什么,而是握住顾骋的手,直接带他去外面正正经经吃了顿饭,逛了趟超市。回来酒店的时候,就直接把他推进浴室。
然后自己把房间里漫天的各种诊疗单收成一沓,蹲在阳台上一张一张点燃烧掉了。
在这么做的时候,他唇边是带笑的。
顾骋出来的时候,房间已经整整齐齐,